“化干戈为玉帛,说不定还能成为一时美谈。”
陈庆一本正经地说。
李左车脸色臊红,尴尬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王芷茵偏过头去,不知该如何应答。
“你就别乱点鸳鸯谱了。”
“李大夫乃是名门之后,还用得着你操心。”
嬴诗曼主动劝解。
赵崇在旁边冷眼观察了许久,眉头不禁微微蹙起。
不对劲!
陈庆如此拉拢李左车,必有图谋!
他脑海中仔细回忆了下,好像除了武安君之后的身份外,对方并无甚出奇之处。
不出意外的话,李家世世代代也就承袭中大夫詹事之位。
想要大富大贵不可能,但也不至于败落。
大秦花费钱粮养着李氏一家,只要别出什么乱子就好。
“李兄过来坐。”
“你我相识于狱中,乃是千年一遇的缘分。”
“别见外嘛!”
“老赵,你要不要进来坐坐?”
陈庆热情地邀请道。
赵崇摇了摇头:“赵某有公务在身,不便耽搁。”
“那你叫人送些茶点过来。”
“多谢。”
陈庆理直气壮地叮嘱道。
赵崇无奈地叹了口气,点头应下。
一行人进了那间富丽堂皇的监室,陈庆主动介绍起自己的家眷。
李左车诚惶诚恐,坐立难安。
“李兄,不知出狱后你有何打算?”
陈庆给他添了杯茶,意味深长地说。
“出狱?”
“李某还能出去吗?”
李左车心头咯噔一下,惊喜浮上心头却兀自不敢相信。
“那是自然!”
“老赵真是糊涂,查访案犯怎能无端牵累无辜?”
“武安君一生光明磊落,李兄相貌堂堂,岂是那奸恶小人?”
“此事包在我身上!”
“只是……李兄,你我既不沾亲又不带故。”
“贸然替你说情,着实不好开口呀。”
陈庆故作迟疑地说。
“陈府令你说怎么办?”
“李某绝无二话。”
李左车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爽快地回答。
“内务府正是用人之际,况且是由太子殿下亲自督促,日后成就不可限量。”
“李兄乃盖世之才,难道甘心一辈子屈居于小小的詹事之位吗?”
“不如来内务府领一份差事,他日重振门楣也未可知。”
陈庆认真地说。
“李某……”
李左车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他们父子两代侍秦,一向韬光养晦,不露锋芒。
陈庆为何笃定他一定有真才实学呢?
“李某有一事想请教。”
“陈府令,您先前说的在下与您的侄儿有师徒之缘,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左车按捺中心中的焦躁,沉声问道。
“见着他你自然就知道了。”
“李兄想好了没?”
“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啦。”
陈庆催问道。
李左车迟疑片刻,郑重地拱手作揖:“既然陈府令看得起在下,李某愿效犬马之劳。”
妥了!
陈庆喜上眉梢。
黑冰台的大狱简直是风水宝地啊!
捡了个韩信,又捡了个李左车。
好家伙这要是住个一年半载,那还了得?
“夫君你高兴什么呢?”
“我在问你打算何时回去。”
嬴诗曼不解地问。
“回什么回。”
“此间乐,不思归。”
“我再住一段时日。”
陈庆咧嘴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