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你们说什么呢?”
“你都不理我们。”
“皇兄,带我们玩。”
扶苏平时爱护弟妹,一点架子都没有。
两人商量事情的时候,年幼的公子和公主已经吃饱了饭,跑过来纷纷扰扰的吵闹不休。
“你们怎么这般不懂事。”
扶苏被打断了思路,严厉地训斥了一句。
“太子殿下,小孩子嘛,爱玩是天性。”
陈庆对未来的小舅子小姨子倒是十分和善,笑着劝解道。
扶苏重重地叹了口气,突然想起一事。
“先生,之前说过请您有时间来宫内教导我这些不成器的弟妹。”
“不如趁今天有空,您就给他们上一堂课。”
???
陈庆刚捞起一筷子鹿肉,啪嗒又掉回了锅里。
还真讲啊?
我又不会四书五经,也没学过礼仪道德。
拿什么给这群熊孩子上课?
“好呀好呀!”
“请先生给我们讲故事。”
“我们想知道那热气球怎么飞到天上的。”
上一次闹出的风波,让陈庆的大名在后宫中广为流传。
公子公主们听闻过不少陈庆身上的奇闻异事,对此相当感兴趣。
“不许胡闹!”
扶苏呵斥了一句,思索片刻道:“先生,不妨今日就讲‘法’如何。”
他倾向于儒家,如今大秦却是法家的天下。
扶苏有让陈庆当宰相的心思,因此想知道对方所学更偏向于哪边。
“法……”
陈庆磕磕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我既不是学法律的,也不是学历史的,这让我怎么讲啊?
赢诗曼聘聘婷婷走上前来:“我等洗耳恭听,先生为何吞吞吐吐?”
先前他不顾自己的反对,硬是将仙鹤给烹了。
赢诗曼心中自然不爽,故意给对方难堪。
“微臣不是法家之人,对此知之甚少。”
“以微臣之见,法既是一种集体意志和维持社会运转的秩序。”
“惩恶扬善,约束不轨。”
“法……”
见孩童们半懂不懂的样子,陈庆索性言辞更加直白。
“以微臣自身为例。”
“昔年微臣在代郡经营铜铁铺,彼时官府多有锻打铸造的差事派遣下来。”
“别人去府库支领铜铁料,取十斤,除了能交还所需的物件,往往还剩下些边角料,能打造些锄头菜刀,私下贩售。”
“各位公子,这是枉法吗?”
扶苏摇了摇头。
他知道大秦对兵器铜铁管制极严,但百姓对金属器具又不可或缺。
匠人为官府出了力,谋取些好处也是正常。
“情有可原,本宫认为可以网开一面。”
陈庆满意地点点头:“微臣就不一样了。”
扶苏目光赞崇的望着他。
先生定然不会干这等投机取巧之事。
“官府有命,微臣必不推辞。”
“甚至去支取物料的时候,也分毫不取。”
扶苏听得满头雾水。
“先生,您不从府库里支取铜铁,那到了上交的日期,如何应对?”
陈庆嘿嘿一笑:“微臣不但能如期完成任务,铺子里还多了几百把锄头和各色农具。”
“郡守得知任下有商家如此慷慨,愿意为朝廷分忧,对此十分满意。”
“看守府库的吏员平白省了许多物料,见我如见亲人般热情。”
“周围百姓有了便宜又结实耐用的农具,四处夸赞我的美名。”
“此乃皆大欢喜!”
陈庆暗叹一声:唉,要不是玩得太大,能沦落到今天这一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