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笑了笑,不答反问:“岳父大人,大唐女帝在我家的事本来极是机密,皇上怎么会知道的?”
岳静松一怔,顿时尴尬起来。
“这个……我……”
李云暗暗好笑,他当然知道这个老实老丈人是被皇帝逼着说出来的,并没有怪他,只是现在故意说一说,让他不好意思再说教下去。
果然岳静松心虚起来,便不敢再继续说教女婿了。
李甫知道儿子用意,也是暗暗好笑。
李云道:“岳父大人有所不知,而所谓不知者不罪,我也不敢怪您,不过我和皇上之间确实有点芥蒂,所以我准备早点辞官,这样对大家都好。”
“什么芥蒂?”岳静松吃惊道。
“没什么,而且这个和您没什么关系,你也不用担心什么。”
“可是……”
岳静松还要再说,李甫笑道:“好了,不说这些了,亲家最近都没来了,今晚就留下来,咱们好好喝酒聊天!”
岳静松哪里还有好心情,摇摇头告辞了。
岳如玉送他出门口,岳静松叹了口气道:“你这个夫君实在是越来越胆大妄为,皇上虽然宠他,但你说得对,这样下去只怕有朝一日李家要惹祸吃亏,不过爹也说不动他,唉,你多劝劝他,好自为之!”
岳如玉摇摇头,“我不敢,嫁鸡随鸡,怎样就怎样吧!”
岳静松一怔,更加无言以对,摇摇头走了。
他回到家不久,皇帝就派人来宣他进宫了。
岳静松隐隐有一种不祥之兆,心里暗跳。
果然宁宗见面就道:“丞相大人刚从李家回来?”
“……回皇上,正是。”
“那你女婿李云拒任兵马大元帅的事,你定然知道了?”
“正是。”岳静松暗暗叫苦,看来果然没好事。
“你是当朝丞相,此事你怎么看?”
宁宗语气越来越不善。
岳静松暗暗心惊,“回皇上,臣正是为了此事刚刚说……说了小婿一顿,教他那个……为人臣子之道。”
“哦,说得好!”
少年皇帝淡淡道:“那李云听你的话吗?”
岳静松神色尴尬,“这个……似乎……暂时还没有……”
宁宗冷哼一声,“那你这个岳父大人威信也不怎么样啊!”
“我……臣惭愧……臣这个女婿性子确实有些桀骜不驯,待臣和李将军好好教他劝他。”
“不错,你最好真的要想办法劝劝你这个女婿为人臣子之道,否则……哼,否则就别怪朕不留情面,追究你们俩共同造假账贪污国库的重罪!”
岳静松大吃一惊,吓得差点瘫倒在地上!
他没想到这件事终究还是被皇帝知道了,吓得他瑟瑟发抖!
“臣……有罪,请皇上降罪责罚,臣绝无异议!”
“哼,要罚早就罚你了,还用等到今天吗?”
岳静松一愣,不知道皇帝什么意思,但看来似乎不是坏事。
果然皇帝神色稍雯,“闵家财产少了至少几百万两,这么大的事朕一查便知,只是看在你们翁婿助朕除奸亲政的大功上,睁只眼闭只眼算了……”
岳静松听得冷汗暗流,看来这个少年皇帝真的很厉害。
不动声色,城府深沉,要是自己真有什么行差踏错,恐怕早就完了。
“李云确实于朕于朝廷有大功劳,但说实话,他越来越恃宠而骄,越来越对朕不尊,朕念在他的大功劳上,不便斥他罚他,但你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吧?”
“是是是,微臣知道,微臣定会竭尽全力,好好劝他听皇上的话,回心转意,臣望能将功补过,忠君之事,为君分忧!”
岳静松悄悄擦去额头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