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另外一种丑恶的凶兽。
“我”与那凶兽翻滚着、撕咬着,以命相搏,最终我战胜了对方,然后成为了此中的唯一。
而这个时候,突然间有一股强大的意识落下,笼罩在了我的身上。
它有一种极度毁灭的倾向,仿佛要扼杀我的意识一般,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一个“我”,和我额头之上的三尖两刃刀,同一时间迸发出了巨大的气息来。
这些气息让对方有些犹豫,最终还是选择了退让,不但如此,而且还有一股气息萦绕在了我的身上来。
我上一次感受到这种气息,还是被诅咒的时候,然而这一次我却感觉不同。
应该是祝福。
而这个时候我也醒了过来。
几秒钟之后,我终于清醒了,明白了之前梦中的那一个“我”,并非我王明,而是我在白头山时吸取的真龙记忆。
至于三尖两刃刀,自然就是清源妙道真君。
而那股想要扼杀我的意识,应该是三目俊口中所说的父神。
前尘往事浮上了心头,我心中大定,知道自己在迷迷糊糊之间,又避过了一场生死,而后我开始尝试与火焰狻猊沟通。
它已经恢复完好了,不但如此,而且更有精益。
毕竟这个地方,可是人家的祭祀之地,有着强烈的神性,对于它的吸收和修养,都是有着巨大好处的。
然后它告诉我,七天时间,已经过去了。
沉思了一会儿,我决定出去。
小心翼翼地浮出了熔浆表面,我往上面探去,发现一片宁静,再往上是满目璀璨的星空,以及两轮圆月。
我悄悄地爬出了熔浆的裂缝口,发现祭坛平台上面一片空旷,并无任何人。
这情形让我心中欢悦。
事实上,即便恢复了全部的修为,我也不想再暴露自己。
此刻我最好的期望,就是联系到小米儿,等到她调配出了那毒液之后,三目俊放她离开,我们到时候在外面重逢。
而在此之前,我需要隐藏住自己,不暴露出自己的身份。
一个死去的王明,更能够抵消三目俊的愤怒。
如果我活着出来,那家伙只会觉得自己被耍了,即便是有着青丘雁,他也不会绕过小米儿的。
至于青丘雁,我还得想办法从她手中将小观音的桃花扇拿回来。
我心中算计着,然后小心翼翼地离开祭坛。
当务之急并不是联络小米儿,而是先找一套衣服穿上。
毕竟作为一个没有任何精神疾病的正常人类,我还是不习惯在空旷的公共场合裸奔。
我行走于黑暗之中,路过一个水洼的时候,忍不住借着月光打量了自己一眼。
尽管获得火焰狻猊的保护,使得我能够在熔浆之中存活下来,但进入的一瞬间,剧烈的高温还是将我身上的所有毛发都给毁去,无论是头发、眉毛还是……
所以此刻的我就是一秃子。
之前的我还能够用长发遮住额头的眼睛,但此刻却不行了。
所以我也如同一个三目巫族的袖珍版族人一般。
光着身子,在这陌生的三目族聚集地行走,并且想要找寻一件合适的衣服,显然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为此我不知道走了多少的弯路。
最终我瞧见了在附近的一处花园小楼阳台上,挂着一件带着女性色彩的黑袍子。
我瞧见它的第一眼,一直捂着裆部的我就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渴望。
我一定要穿上它。
一定。
要!
为了摆脱一路捂裆的痛苦,我在一瞬间展示出了强大的攀岩能力,三下两除二就翻上了阳台来。
这儿应该是一个女性的房间,因为我能够闻到有淡淡的花香味儿。
一大男人是不可能弄出这么多香味来的。
而且这儿的建筑,比起其它地方那种傻大粗的风格来说,显得更为精致一些。
我一边在猜想着这房屋主人的身份,一边腾身而起,将那件黑袍子给拿下,然后套在了身上来。
黑袍子的材质很特殊,有点儿像是华贵的丝绸,穿上去冰冰凉凉的,而且还散发着香味,让我有些不习惯,不过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转上了衣服,我准备离开,然而在转身的那一刻,却突然听到有人惊呼道:“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