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黑水岭遇袭那日已经过去了两天。

夜，星光灿烂。

刘协一行人正停在小树林内的空地上休息。

这两日刘协一直情绪低落，横七竖八五十余具尸首的画面一直萦绕在刘协脑海中。

看着自家世子低迷，平日跟刘协经常开玩笑的侍卫们倒也识趣，没有人去寻刘协的开心。

“刘叔。”

刘协见一身青衣的刘叔朝自己走来叫了声。

刘叔面无表情的轻轻点头。

“怕了？”

刘叔似乎有些不高兴的问。

“没有，只是有些不适应。”

刘协叹了口气说道。

虽然嘴上这样说，不过他确实怕了。

怕再见到那样血腥的场面，更怕自己死在南下的路上。

“你练剑的目的是什么？”

刘叔见刘协这两日浑浑噩噩，终于也是看不下去了，有些愠怒。

“为了变强……”

刘协有些不确定，但不假思索的说道。

“为什么想变强？”

刘叔接着问。

“为了……”

刘协一震。

是啊！为了什么？

刘叔见刘协说不出话，突然语气变的激亢。

“为了杀人！为了利益而杀人，为了生存而杀人，为了守护而杀人！练剑的最直接目的就是杀人。”

“你说你想变强，可经历一些小场面便如此颓废。这样你的剑心不稳的人又如何能变强？如果你一直如此那便永远无法领悟剑意跃升三品，更别提说达到二品的剑心乃至一品的人剑合一，仅仅凭你四品的实力，如何守得住西州，如何护得了你的亲人？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刘协看着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的刘叔不由一怔，在记忆中仿佛这是第一次见刘叔说如此多的话。

刘叔说完便起身走回了马车，只留下刘协独自一人倚在空地的树上。

刘协看着刘叔离去的背影沉默了。

但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刘协叹了口气后看向满是繁星的天空回想着刘叔刚才的话。

刘协是不想杀人，他只是想当一个钱多事少责任轻的世子。他更不想南下，若不是为了十万两白银根本不会去，可上了路之后才发现：他对那十万两白银似乎没有太大的占有欲。

往往一件事物未接触前都会有新鲜感、好奇感、害怕感或者是恐惧感。

就像前世的刘协没去国外时很想去国外旅游，这是好奇心驱使的，但真正到了国外后，反而觉得这景色也就一般般。又像前世的刘协本来十分怕鬼，但被朋友强行拉进去了几次鬼屋之后再去时也并不觉得恐惧。

“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