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为兽鬼。

而灵兽想要变化形为妖，人变为魔，死人成鬼，死兽成怪，都与一样东西有关——

幽毒。

传说中，幽毒是十万年前，域外天魔带到修真界的疫毒。

幽毒是一种没有实体的魂毒，通常会在灵气浓度高的地方传播，感染心有执念的天才。

在冲关时，引诱其走火入魔，生，则堕为幽魔，死，则沦为幽冥。

妖与怪的形成，也大同小异。

当然，这只是传说。

雪域山脉灵气浓度太低，江尘从未见过妖魔鬼怪。

师姐与闻石倒是也曾走火入魔，却被师娘用丹药强行镇压下来，并未化魔。

以至于江尘一直不太相信妖魔鬼怪，或幽毒之说。

师娘中了幽毒？

江尘根本不信。

这老妖婆要是中了幽毒，早就成了深渊魔物，还能维持人形？

脚上红黑交织的血纹，像是穿了咝袜。

幽毒不存在的，别的毒，倒是有可能。

“我听说，幽毒向来只在妖魔鬼怪身上出现，而且在变身释放幽毒之时，会有恐怖的事情发生。

师妹确实有些变太，但还不至于恐怖。”

盯着师娘的血纹双脚，江尘如是说道。

宁筠子极平静的笑着。

“与其说是妖魔鬼怪，不如说是在解剖妖魔鬼怪时中的毒。

好在，体内的幽毒被我用丹药镇压了。

师兄以为我喝你的血是为了什么？自然是镇压体内的幽毒，方能与师兄有肌腹之亲。”

江尘微微皱眉，师娘的逻辑倒说的通。

只是幽毒，岂是如此弱小之物，能被人类轻易压制？

“真的假的？我看师妹脚上的血纹，像是药显纹身。”

说着，他便伸手入水，本能的拿起师娘的右脚，认真端详，细细抚膜。

咬我手指是吧，我恁你小脚！

来啊，互相伤害啊，谁怕谁？

“嗯……”

宁筠子蹙眉长萤，脸上红韵泛烂，整个身体倏的跟着朊了下来，只能任江尘摆步。

“师兄最好不要再碰了……”

如此快意恩仇，江尘岂能轻易罢休？

运热息覆手，以点带面，辐射全身。

他能感受到，师娘的体温越来越暖。

奇怪的是……

他自己却越来越冷，有如寒风刺骨，背脊发凉。

樱瓣映照的粉白池光逐渐暗淡下来。

江尘猛地回归神来。

整个池子，竟变成了五彩斑斓的黑！

水雾消散，池面波纹变成一道道漩涡，宛若梵高的《星夜》，扭屈，纠澶，旋绕。

无数个漩涡的中心，像是宇宙星辰，又仿佛无数个眼睛盯着江尘。

江尘感到一丝来自宇宙深处的黑暗……

不知不觉间。

他的四肢百骸，五脏六腑，心脉气息，竟与漩涡自旋与涡心明灭的黑暗眼睛共鸣，也变得微微震澶起来。

连丹田气海也随之舞动，从一个大气旋变成无数个小气旋。

就连纯阳剑气也摁不住！

江尘对此却是有些麻木。

无数个黑暗的深渊中，仿佛潜藏着难以言喻的愉悦感，深深吸引着他。

他的全身上下，内外，都已到了近乎失控的边缘，一步步滑向了深渊。

哪怕再多坚持一会，江尘的灵魂就会崩溃受损，气海失控，走火入魔。

或是得益于加点面板绑定了江尘的穿越者神魂，或是得益于他的神魂与师尊身体融合度不够，或是他一向谨慎——

未知的深渊边缘，江尘悬崖勒马！

回过神来，一激灵放开了师娘血纹密布的玉足，迎面看见师娘愉悦至极的娇靥。

丰禺、笔直的双蹆交迭鞘起，手捧着脸，一双幽暗、深邃的赤眸，像是凌驾于人类之上的另一种生命，俯瞰着江尘。

“你还活着啊……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