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二点,一阵酥麻酸痛的感觉把我从梦中唤醒,随手拿起早已准备好的粗糙的毛巾用力捂住伤口,不让那淡绿色的血液染到床单上。我蹑手蹑脚地翻身下床,赤着脚走到卫生间,轻轻坐在马桶上,努力地不发出任何声响。
转过头看到妻子还在床上沉沉地睡着,我才敢大口地喘两口气,稍微休息会儿。一会儿功夫,手里的毛巾已经快湿透了,这才赶紧打开手机的手电筒,仔细地端详起大腿上的伤口。毛巾被我放进了黑色的塑料袋,死死封住口子,生怕那股腐烂的血腥味暴露了我的秘密。
在破旧手机暗淡的灯光下,大腿根部出现一个拳头大小、皮肉外翻,甚至可以看到白骨的伤口。一滴滴淡绿色液体如同水晶一般闪闪发光,肌肉酥软,轻轻一碰就往下掉,却几乎已经没有疼痛感了。与此同时,死老鼠一般的味道混合着血腥味,一股脑儿涌入鼻腔,差点就把我晕倒。
每次处理伤口,我都想狠狠地抽自己两个嘴巴子,当初为什么要省那几个钱?搞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怎么就听了那个混蛋道士的鬼话呢?一步错步步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