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晏在前面走，两旁是树妖无崖子和小牛犊子，翳在后面隔了一段距离跟着，依旧是没有迈步的动作，每隔一段时间三人行将消失的时候便会不声不响的出现在后方。

无崖子看不出表情，粗壮的树枝左右摇晃，小牛犊子看了一眼无崖子，又看了一眼自己，二人脑后一指处戳着两柄乌黑匕首，随着二人迈步一起一伏，小牛犊子跟着低下了头，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也就老实跟着走。

李清晏这边脑海中正在和无崖子聊着，“你活了这么久，知道后面那个么？”李清晏面色不改，好似专心赶路。

隔了一会，无崖子才传声说道，“大人还是少问一些比较好，那人修为神通远胜我全盛时期，很可能你的传音已经被截留了。”李清晏闻言赶忙神念往后扫了一波，内心十分紧张。

这下安静了许久，赶了半天的路程，李清晏终于再次开口。

“地狱各个鬼城大战的事情你知道么？”

老树这次倒是很快回道，“知道，那是我刚刚修为有成不久的时候，经历过上一次大战。”沉默一会，叹了口气，老树似是回想到了什么。“我以前所在的城池，叫拔舌城，那一次大战之后，城池使君战死，拔舌城易主，所有原有旧部基本都被赶出了拔舌城疆域。”

李清晏接道，“所以你是从那时候来到汤火城的？你以前是鬼差，应该是有授命在身，你原先叫什么名字？”

老树笑了一声，“并不是，汤火城和拔舌城在两处完全不同的空间，属于不同的地狱界域，我也是因缘巧合才来到汤火城，其中九死一生，留下的暗疾至今，始终没能恢复到全盛时期，更无法继续突破。”语气反倒有些坦然。“至于姓名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就叫无崖子就挺好。”

李清晏沉默不语，复而问道，“你当时的授职有神通赋予？”

无崖子转动巨大的眼睛看了李清晏一眼，颇为惊讶。“你发现了？”

“是那天你最后用的招式？怪不得威力这么大。”

老树没有否认，“色欲道的残缺神通罢了，地狱覆灭之后，大道已经断绝了根源，没有谁能获得完整的天授神通。”说到这里，无崖子有些犹豫，“倒是你，我在你身上感受到”

“合适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且先放在心里，不然可能会为你招来杀身之祸。”李清晏打断了无崖子的话，径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