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小孩儿看向摩柯佛子的目光,又充满了无以复加的崇拜和尊敬。
房子是最原始的,石头堆砌而成的;街道是泥泞的土路;人们穿的是那粗布麻衣,又破又旧;他们干的活儿,也是耕种,织布,挑水,砍柴一类……放眼望去,没有任何一点儿“铁”的痕迹。
——在这净土内,光头剃度和戒疤,是圣僧独有的标。
那些百姓却非但没有高兴,而是好似那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垂头丧气回了去。
余琛和摩柯佛子,踏入那光门之后,只感觉一阵地转天旋。
偶可见草木之中,飞禽走兽显露踪影,又没入深山不见。
哪儿知,小孩儿一脸惶恐,跪在地上砰砰砰磕头,哭着问:“圣僧,辛究竟是何处亵渎了佛祖,请您明言,也请千万莫要怀疑辛的虔诚!”
没多一会儿,一道道身影踏空而来,降临大地。
将情况大概了解地差不多了以后,摩柯佛子终于开口问了一句,可听闻“摩柯古佛”的之名。
好像说的是什么“异端”、“极刑”、“啖肉饮血”之类。
一个浑身赤裸的汉子,早已气绝身亡。
砰砰砰!
地上,磕出血来。
只有那最开始发现俩人的孩童,非要请圣僧到家中做客。
看起来,没有发展出来“冶炼”的技术。
还有……人。
余琛和摩柯佛子当然不可能收他们这赖以为生的食水,摆手婉拒。
偌大动静,引得周遭百姓通通看过来,纷纷驻足,眼中也是显露那尊敬和崇拜之色,纷纷跪地叩首!
甚至有不少百姓,从他们那石头砌筑的家中,取出饮水,食物,恭敬呈上在俩人面前。
那蜃景之中,同样有山河大地,同样有天穹日月。
——那三大圣寺的菩萨,就是如此。
光芒之中,出现了一道虚幻的门扉。
砰砰砰!
连连磕头!
“也许。”摩柯佛子回了一句。
俩人说话之间,飞身而去,落入那城墙之中。
那孩童立即大喜过望,昂首挺胸带着俩人回家去了。
虽荒芜人烟,但却也未曾有任何异常的动静。
余琛和摩柯佛子,走在寂静荒凉的大地上,被月光照耀,好似来自异世的旅人,寂寥孤单。
他们看到田间劳作的汉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看到挑水砍柴的百姓,被压弯了腰;看到那房屋之中,面黄肌瘦的孩童,眼中无光;看到他们的食物,是那没几粒米的稀粥……
据小孩儿所说,他名叫“辛”,父母在一年前,死在了那妖魔的攻城之下,幸亏有圣僧在最后关头降临,斩妖除魔,否则他也早已葬身妖魔之口。
余琛和摩柯佛子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看到了这古老原始的世界的另一面。
除此以外,那净土之外,被称为“魔域”。
一路上,小孩儿嘀嘀咕咕之间,余琛和摩柯佛子大概听闻了这方世界的基本情况。
再问!
部落中,除了“圣堂”中的族长负责沟通天上圣僧,铲除异端以外,其余人都各司其职,男耕女织。
“贫僧似乎……知晓。”
大伙儿都要吐上一口带血的唾沫,才走。
他被反绑在树干制成的刑柱上,一路拖行。
其余人,绝不可能效仿,否则便是对圣僧不敬,对佛祖不敬!
此时此刻,二人高居天穹,放眼望去,只看大地茫茫无尽,山川绵延,江河环绕。
隔着千百里,望着这一切,眉头紧皱。
却引得余琛和摩柯佛子忍俊不禁,到底还是小孩儿心性,天真童稚。
滚滚佛音,好似洪流一般轰鸣响起,钻进一人一鬼的耳膜。
咚!
重重的水桶坠地,爬出珍贵的水源!
那孩童八九岁模样,见了俩人,特别是僧侣模样的摩柯佛子。
“如果摩柯古佛金身右臂当真在这鬼国之内,只有一种可能,它就在极乐净土,否则摩柯圣寺将这鬼国围了百年,恐怕将地上每一寸沙子都翻了个遍,不会找不到那金身右臂。”
余琛和摩柯佛子此时此刻,仍在那掩天避世之阵的庇护之下。
辛,也回来了。
俩人此时此刻,停驻在一片山林之间,寂静无人。
所以摩柯佛子一出来,就被他认成了神僧。
摩柯佛子望这那些凄惨的身影,摇了摇头,“无人知晓摩柯上尊的极乐净土究竟是什么模样,但……绝非如此。”
摩柯佛子目光奇异,喃喃开口,然后取出那无字佛经。
异变突生!
整个世界的正中间,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平原。
那叫做“辛”的小孩儿,耳朵一动,一声告罪,立刻推门而出。
一道道身影,看不真切,但的确真真实实存在于那天地山河之中。
那个叫“辛”的小孩儿,也在其中。
满嘴鲜血,没长齐的牙齿缝儿里挂着不可名状之物,看向余琛和摩柯佛子,抿起嘴纯真一笑,腼腆而害羞。
像那等待父母夸奖的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