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萨尔扎克却推翻了籁的安排,“不用了,这次任务,就我们四个。”见众人吃惊地看着自己,他继续说道,“其实即使肖恩·奥古斯丁不提,我也打算,由我们四人去完成这个任务,我说过那里有我们想要的东西,这东西见不得光,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众人不禁对萨尔扎克所说的那样东西兴趣更浓了。
萨尔扎克将地图放在书桌上展开,待众人都把头凑了过来,他解释道,“这张地图上标示的红点便是寇森瓦德的的老巢,但也只能大致方位,具体位置,还得去现场搜寻。”萨尔扎克又对着地图仔细地端详了片刻,结论道:“大家准备一下,明天就出发!”
枯萎走廊
眼前是一片无际的灰色,错综的枯木相互盘绕着,像是一群饿鬼在做最后的搏杀,企图杀死对方来充饥。无数深浅不一的灰色堆叠在一起,没有规律,没有层次,却又透射出同一个主题:萧条,像是一幅上了底色,却忘了画上内容的抽象画,空洞而匮乏。枯萎走廊正如它的名字一般,将枯萎与颓废演绎得淋漓尽致。四匹高大的黑色骏马,载着它们的主人,踏入了这片灰色地带,这是一片不祥之地,但他们别无选择,因为这是此行的必经之路,不过反之一想,整个达科斯特,又有哪里是所谓的祥和之地呢?
黑马被眼布遮挡了视线,使它们只看得见前方的路,而不会分心,专注于脚下的旅途,让它们变得稳定而可靠。马背上的梵伦很纳闷:为什么在达科斯特,会有这么多单色的地方,在维林中,世界本该是色彩斑斓的,但在这里,不是纯黑的黑色森林,便是灰色的枯萎走廊。
一身轻便旅行装的萨尔扎克,回过头来示意众人,放慢速度,并保持安静。
“怎么了?”梵伦低声地询问夜盗。
夜盗努了努嘴,指向道路两旁的荒野,“呶,这些家伙正在冬眠呢。”
梵伦这才看清,两旁的荒原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无数的动物“尸体”,这些生物有幼龙的个头,样貌却跟蝙蝠相仿,看起来不像是冬眠,倒更像是休克。零星的几头黑色牦牛,穿梭其中,耐心地搜寻着地上的青稞,似乎并不惧怕这种可怖的生物,眼前的景象,看起来荒诞而又诡异,让人怀疑是在梦里。
“这究竟是什么?”
“枯龙!他们是通过声音来判断方向的食肉飞龙,你不会想招惹他们的,特别是现在这个季节。”夜盗耸了耸肩。
梵伦不再言语,同大家一起安静地赶着路,路旁的枯枝延伸到路中央,仿佛要向路人索取着什么,这些枯木让旅程变得愈发痛苦,众人必须时不时地低下头来,躲避这些枯木。
“该死!”一根细小的枯枝,躲过了梵伦的眼睛,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了一道血痕,树枝被震得一晃一晃,庆祝着这次偷袭的胜利。树枝上有许多细小的倒刺,轻轻一划,立刻让梵伦的额头,淌下了血来。
“血?”一直走在前头的萨尔扎克回过头来,愁眉紧锁地盯着蓝衣法师的额头,仿佛淌下的,不是吸血鬼最爱的血液,而是一个巨大的麻烦,“夜盗,带梵伦走!快!”
梵伦只觉得自己身子一轻,一股强大的气流带着自己离开了马背,飞了起来。是夜盗,只有他能做到,萨尔一声令下便立刻付诸于行动。而真正让梵伦感到惊奇的是,似乎还有一股强大的气流正在逼近自己,他回头一看!天啊!是籁!
此时的籁已经完全变了个人,脸上青筋暴起,充血的眼珠泛着猩红,口中露出锋利的尖牙,就像一只吃人的饿鬼,理智已从他的身体中完全抽离,剩下的只有单纯的欲望与杀戮。梵伦立刻就猜到发生了什么,是血!是自己的血让籁变得疯狂,他毕竟是吸血鬼。然而,由于血腥味而变得疯狂的不止籁,对于四周的那些冬眠的枯龙来说,血液就像是滴入油锅里的水,这些原本沉睡着的食肉飞龙迅速地惊醒,急切地为饥肠辘辘的自己寻找猎物,它们扑向身边的牦牛,疯狂地撕咬着这些瘦弱的食草动物,那些可怜的牦牛,甚至都没弄清发生了什么,便只剩下了堆堆白骨。
梵伦无心顾及那些牦牛,因为真正的威胁离他已经近在咫尺,夹着他飞行的夜盗,自然在速度上处于了劣势,籁很轻松便追了上来。梵伦试图施展法术将籁打下来,但是他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面对速度,他总是显得无能为力。
飞在最前头的萨尔扎克,此时突然转过身来,对准籁的面部,猛地轰出一拳,将籁向后打飞出几十米远,年轻的黑法师掉入了枯龙的包围。那些发现了新鲜食物的枯龙,立刻将籁团团围住,兴奋地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