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客人,安娜小姐!你应该知道得罪了我的客人是什么下场。”中年男子皱起眉头,渐渐露出杀机。
“哼哼,客人?那你倒说说看,他叫什么名字?”女孩盛气凌人地问道。
“这位是梵伦先生。我想这世上,是不会有主人不知道客人名字的,我们都是体面的人,最基本的礼数还是要讲究的,不是吗?”中年男子不以为然地说道,不屑地嘲弄着女孩的刁难。
梵伦心想,看来男子听到了自己的介绍,但转念一想,也可能是对方用心灵窥视得知了自己的名字。
女孩望了一眼手中的法师,看来男子并没说错。
“哼!萨尔扎克,你不要太得意了,别忘了,你如今的地位是怎么得来的!若不是我伯父的极力推荐,你如今仍是一条躺在臭水沟的野狗。”女孩尽显对那男子的厌恶,气愤地向身后叫嚣着:“给我杀了他们!”阴晴不定的女孩,脾气犹如沙漠的天气一般,瞬息万变。
女孩刚下达完命令,四条身影立刻射向空中,冲向那个名叫萨尔扎克的男子。梵伦这时才注意到,那女孩身后还跟着许多侍从,只是那些侍从都出奇的安静,毫无生气,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一切,毫不犹豫地执行主人下达的任何命令,因为他们都是灵俑。
然而,面对从空中袭击自己的灵俑,萨尔扎克却纹丝不动,仿佛那些进攻者的目标根本就不是他,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在乎。四具灵俑在空中从四个方位袭向他,萨尔扎克的身后突然疾射出一道黑影,四具尸体瞬间被击落,一切发生得太快,梵伦根本捕捉不到任何的细节。一个黑影缓缓降落下来,从背影看来,是一个消瘦的男子,他的指尖正从四具尸体中吸取着灵气,四具灵俑的身体全数被击穿,再也无法执行主人的命令。
“夜盗!你怎么会在这里?”女孩的脸上写着疑惑,这个消瘦男子的出现,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她变得有些语无伦次起来,“你这个无耻之徒,竟敢拒绝伟大的克罗克家族,而投靠卑鄙的迪森家族。”
“呵呵,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知恩图报成了一种无耻的行为。”女孩的言论,在萨尔扎克看来,显然站不住脚。
“萨尔扎克先生说得没错,迪森家族对我有恩,同时萨尔扎克先生是我非常尊敬的人,我辅佐他是理所应当的。”那个消瘦的男子转过身来,语气坚定。此时,梵伦才有机会看清他的模样,他长着一张山羊似的长脸,眼中闪烁着异样的精芒,脸上抹着深红色的战斗迷彩,一头长发用绳子扎起,随意地摆在脑后。只见他缓缓举起右手,盯着那女孩,冰冷地说道,“安娜小姐,请你放开这位先生,他是萨尔扎克先生的客人,身为克罗克望族的你,应该懂得礼术。”梵伦又仔细打量了这个叫做夜盗的人,总感觉他的脸有些古怪,年轻的法师怀疑那是一张面具,但非常的逼真。
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哪能受得了这气,她暴跳如雷:“夜盗!你这个……”话才说到一半,却感觉一阵疾风袭向了她,手中的旅法师已然不见。同时一只黑色的手,正闪电般地攻向她的脖子,女孩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惊叫起来。
那只黑手最终没能碰到女孩,一具灵俑替她挡下了这一击,这个可怜的灵俑,被砍下了头颅,倒向一边。
“夜盗,你可知道伤了克罗克家族的少主,是多么严重的罪过吗?”一个苍老而傲慢的声音,从女孩的背后响起,一个老者缓缓走出,拖地的长胡须,可见他不寻常的年纪。
“呵呵,整个克罗克家族,最优秀的灵俑操控师——罗德在此,安娜小姐又怎会受伤呢?”消瘦的男子玩笑道。
“是整个达科斯特,或者说是整个赞迪卡。”老者纠正道。
消瘦男子望向萨尔扎克,两人同时笑而不语。
“我们走吧,小姐。”老者拉着女孩的手臂,那女孩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惊险中缓过来,被老者拉着手,悻悻地离开了。
消瘦男子放下手中的梵伦,戏谑地看着他,显然对这位旅法师的平庸实力,感到有些失望。梵伦只觉得窝囊透了,自己就像一个可怜的人质被抢来夺去,哪儿还像人人敬畏的旅法师。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梵伦所面对的对手,全都依靠纯粹的速度与力量来战斗,这让蓝法师的反制能力,毫无用武之地,这是他从未面临过的局面。梵伦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不可思议的世界,也重新审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