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虚浮的南怀勇一个没有站稳,被那开口说话的传令兵拉了一个趔趄。
“妈的,你小子小心一点——”
话音落下之时,他急忙稳住身形,一手扶在那士卒的肩膀之上,有些抱怨的说道:“额就享受了个把月的时间,君上这么快就有命令来咧?”
秦国将士多悍勇善战,但是秦国的律法却是严禁私斗,所以对于普通的秦国将士来说,驻扎在义渠的这段日子里,那是极为的枯燥与乏味。
然而南怀勇却肩负促进秦人与义渠人血脉大融合的重任,这些时日一直在操劳不断,每天都乐此不疲,已经帮助十几名失去丈夫的可怜女人留下了血脉。
对于将士们来说是折磨的守土之责,对于南怀勇来说却是一件美差。
听到他的抱怨,那传令兵还是小心的提醒道:“将军,你再这么操劳下去,你的身体可吃不消啊!”
如果是之前,别说是拉一下南怀勇的腰带,就算是三四个人一起去推南怀勇,也不见得能够将他推动。
今日他这么一拉,杨怀勇便差点直接摔倒,由此可见这一段时间以来,日夜操劳的南怀勇是受到了多大的损伤。
南怀勇却是摆了摆手说道:“都是为了大秦,额不怕牺牲——”
二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赶路来到了秦军驻扎的大营。
“拜见将军——”
南怀勇向着秦龙骧抱了抱拳,随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其余诸将都已到齐,于是秦龙骧便直接开口说道:“君上刚刚传来消息,周国联合各国诸侯伐秦,君上令我等率领骑兵南下咸阳待命——”
他的话音方落,原本一副漫不经心模样的南怀勇“噌”的一下从原地站了起来,他满脸诧异的盯着秦龙骧问道:“啥?周国?是天子?”
秦龙骧的目光骤然变冷,犀利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
南怀勇只觉得背脊发寒,急忙又坐回了原地不再吱声。
“天子年幼,周国妇人把持朝政,试图分裂秦地。
吾等生为秦人,理当为秦国效死。
周人欲战,我秦人有何惧之?
请诸位将军立即回去调集兵马,三日之后,我们出兵南下。”
众将士无不愤慨,纷纷出言应诺,而后立即下去准备。
三日之后,秦国八千龙骧骑兵南下,整齐的马蹄声,令整个草原都为之颤栗。
一名又一名义渠妇人从帐篷里面出来,他们目光悠悠的望着南下的秦骑,眸光中充斥着眷恋与不舍。
在这数月的时间里,他们又恢复了以往安定的生活。
通过售卖皮革,羊毛,牛羊等等赚取秦币,而后又通过秦币来兑换各种各样他们之前一直想要购买,却又买不起的物资。
这个时候他们方才发现,原来,丝绸,瓷器,茶叶的价格不是一开始就是那么昂贵,而是因为这些商品在经历了原本义渠各部首领之手后,方才变得如此昂贵。
原来他们曾经辛苦放牧赚来的“血汗钱”,有一大半都落入了贵族的口袋里。
“你们说,若是秦人败了,我们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