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的人口流入,对于秦国来说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但是鄀人却非常的排斥楚人,甚至出现了当街殴打,虐杀楚人的事情。
原本正在处理军务的白毅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极为震惊,急忙赶到了事发现场。
只见一位身材魁梧的鄀人袒露着自己的上身,满脸不忿的被两名巡街的秦卒按倒在地上。
而就在不远处的街道之上,此时正躺着一具形容枯槁的楚人尸体。
周围的鄀国百姓早已经围成了一团,却不是在声讨杀人凶手,而是在那里对着维持秩序的秦卒指指点点。
“这里是我们鄀人的土地,怎么能够让楚人生活在这里?杀得好…”
“楚人杀了我们多少鄀人,今日杀一两个楚人,有什么不对?”
“没错,没错…”
“要我说,就该把那些楚国的杂碎通通杀死!竟然敢到我们鄀国来,该死…”
各种各样咬牙切齿的声音不断响起,虽然没有人敢上前去拉扯秦卒,但是大多数人都在指责楚人的不是,其中为鄀人脱罪的意图不言而喻。
而听着周围鄀人的喋喋不休,刚刚赶到的白毅面色铁青。
“够了,都给我住嘴。”
随着他的一声怒吼,原本正在喋喋不休的鄀人顿时鸦雀无声,没有人敢再发出丝毫的声响。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让开了一条道路,任由白毅来到了那被虐杀的楚人身边。
他看了一眼那瘦弱楚人圆睁的双目,看了一眼人群之中哭泣的楚国妇人,以及他怀中那个满脸懵懂的孩童。
最后他将冰冷的目光看向动手杀人的鄀人,语气深寒的说道:“人是你杀的?”
那鄀人丝毫也没有畏惧,昂着自己的脑袋,满脸不屑的开口说道:“不过是杀了一条楚狗而已,不错,正是我杀的。”
白毅闻言沉默了一个呼吸,随即踏步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开口说道:“其人可有偷盗行凶?”
那鄀人先是一愣,随即摇头说道:“不曾。”
白毅再呼吸一口气,紧接着继续问道:“其人可与尔等有杀父,杀母,杀兄,杀友之仇?”
那鄀人又是一愣,但还是摇头说道:“不曾。”
白毅眸光中浮现出了一抹杀意,紧接着又开口问道:“其人可有触犯我秦国立法,可有挑衅,辱骂,殴打于你?”
鄀人依旧摇头,仿佛是有些不耐烦了,随即便满不在乎的说道:“我与此人无冤无仇,之前也从未谋面,今日之所以杀他,不过是因为他是楚人而已。”
他的话音方落,白毅叹了一口气,最后却是突然间拔出腰间佩剑,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斩下了那鄀人的头颅。
鲜血四溅而出,吓得周围的百姓纷纷躲闪。
白毅冷冰冰地环顾四周,随即还剑入鞘,声若洪钟地大声喊话道:“按照秦法,私斗者杖,无故害人性命者诛。”
他话音落下之时,人群之中却是传出一道略显畏惧的声音。
“可,可他杀的是楚,楚人,楚人跟我们鄀人有,有国仇…”
然而没有等他的话说完,白毅便已经继续开口说道:“与你们有国仇的是楚王,是楚国的权贵,是楚王的爪牙,不是这些饱受楚王奴役的楚人与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