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伯仁见叔宥如此姿态,又见姬婉一脸哀求的模样,他沉默了良久之后,随即还是面色艰难的答应道:“长姊如此信任小弟,连这等隐秘之事也如实相告,小弟自当尽心竭力。”
眼看着姬伯仁答应下来,姬婉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意,当即十分高兴的说道:“如此甚好…”
随后,姬婉便真如一个长姊一般开始与姬伯仁唠起了家常,丝毫也没有了之前那般的针锋相对。
秦寿的嘴角微微上扬,自始至终都没有插话,摆足了一副背景板的姿态。
等到二人闲话完毕之后,秦寿与姬伯仁告辞离开了姬婉的居所。
而就在他们离开之后,原本一直保持沉默的叔宥冷冷的看向姬婉道:“殿下,未免太过了吧?”
姬婉的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一声道:“只要有人知道我腹中的孩子是叔宥先生的也就够了,先生不会当真以为,本宫没了先生便不能得偿所愿了吧?
哦,对了,本宫的心愿,不也是先生的心愿吗?
只要这孩子降世,只要本宫的目的达成,先生也就不必再遮遮掩掩的活下去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叔宥随即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原本以为姬婉留下他,只是为了他的才能,希望他能够为周天子效力。
所以他虽然不愿意留在镐京,但为了不牵连无辜,他还是留了下来。
却没有想到姬婉一开始就在布局,布一场就算是他也没有提前看清的局。
也许最开始的时候,姬婉的局并没有这么大,因为那个时候她的身份支撑不起她那么大的野心。
但是,后来她的权利越来越大,而他在朝中的声望也越来越高之后,姬婉的野心也就越来越大,以至于,定下了如今这样的局。
而姬婉说的话也没有错,只要她的局成功了,他便能够恢复自己本来的姓名,在史书之上留下自己本来的名字。
但是,他根本无法确定,这名字是美名,还是骂名。
他的心虚复杂,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倾诉,只能够独自借酒消愁,喝了一个伶仃大醉。
另外一边,秦寿与姬伯仁回到了军营之中。
二人相对而坐,良久之后秦寿方才开口问道:“你应该看出来了!”
姬伯仁没有的隐瞒,他直言不讳的开口说道:“先生虽然没有教过弟子这样的学问,但是读多了书,便终归能够多想一些。
阿姊在父王还是世子的时候便替父亲办事,对于权利,看得比我这个弟弟还要重要。
若是其他人说要放权,弟子或许还要犹豫一二,分析一下这件事情的真假。
但若是说放权的人是长姊,弟子是一个字也不会相信的。”
秦寿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盯着姬伯仁笑道:“或许,人会变呢?或许,王姬与叔宥先生之间是真爱呢?”
他话音落下之时,姬伯仁笑了笑,随后暴出了一个大瓜。
“阿姊与驸马也是青梅足马,彼此之间也曾经是真爱。
但是,为了能够回到父王的身边,阿姊还是亲手喂了我那个可怜的姊夫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