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可算打完了,回到家里,母亲又生病了,就一直照顾着。
后来我调入黄埔时把他也推荐了过来,就一直在我手下当班长,老娘也接了过来,平时就在南京照料着。
家里都离不开人,哪有那个闲工夫带你们训练!”
林向南点点头,原来是这个样子,他还有段时间以为班长是拿着军校发的薪水躺平呢,看来是他误会了。
陈怀德转移话题,瞅着林向南说道:“那天到底怎么想的?不知道打架是要记过的?”
“知道。”
“知道还打?”
“被迫的,我不打他,他就会打我。”林向南苦笑。
他知道连长说的是祝子龙。
“唉,你们这帮年轻人呀,死要面子活受罪,有时候适当的低头未必不是一条出路。
非得把祝子龙这个官二代得罪死,打人家的脸就够狠了,竟还踢人家的裆,断子绝孙了怎么办?
你负责?”
林向南撇撇嘴:“我负责!我将来生的第一个孩子跟他姓?
想的美!”
陈怀德敲敲林向南的肩膀:“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种人,典型的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类型。
好在算你运气好,祝子龙他舅也就是训练部主任洪石没有计较,否则你能坐这跟我讲话?
恐怕还在禁闭室蹲着呢!”
林向南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前方。
“哦,对了,”陈怀德拍拍脑袋,突然想起来个重要事,用质问的语气说道:“昨天政审完你是不是在宿舍说了一些不该说的东西?”
林向南歪着头仔细想想,确实说了一些,便点点头。
陈怀德见状恨铁不成钢的瞥着他:“刚政审完就敢跟同学讲这个?
不想活了!
你以为政治处那帮家伙们是吃干饭的!”
陈怀德批评的是昨天林向南在宿舍里给同学们讲有关社会主义的事情。
林向南辩解道:“我们这是在探讨学术。”
“探讨个屁!”陈怀德说话丝毫不客气,“你那是在探讨吗?
你那是在变相的夸奖社会主义,这玩意是能乱夸的吗?”
昨天他经过五班宿舍无意听到了此番言论,直接吓出一身冷汗,心想这些入伍生胆子也太大了,什么都敢讲,什么都敢听!
本来想着当时就进去把众人训一顿,最后思忖还是算了,等今天急行军有机会了专门跟林向南谈话。
“别不当回事,我这都是为你好,记住以后不要再讲这些东西了,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万一哪天你身边的同学有人加入了复兴社特务处,把你曾经发表的危险言论报上去,你就完了,到时候连军校都保不了你!”陈怀德严肃的说道。
“复兴社特务处?”
见林向南一脸茫然,陈怀德决定索性讲个清楚。
“复兴社特务处每年都要在中央军校吸收新学员,以扩充实力。
这个单位主要就是打击日特和红党的,而林向南在公共场合讲过有关社会主义的言论,一旦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毕竟社会主义同三民主义之间是对立的,又和红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自然就是复兴社特务处的重点打击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