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小沙弥停下扫地的工作,一手持扫把,一手施礼问道。
“阿弥陀佛,俺是一位吟游诗人,平生专好结交朋友,游历名山大川,早闻云崖峰险峻秀丽,慕名而来。”
“攀登多时,眼看天色不早,见你这有处寺院,想来歇脚,不知小师傅可否行个方便?”李瑾还礼,说的也算严丝合缝,不漏破绽。
“施主稍候,待我通禀主持师傅。”沙弥行礼,转身走人寺里。不稍片刻,领着一位胖大和尚,阔步而来。
大和尚走到李瑾面前施礼说道:
“阿弥陀佛,住持师兄说施主远来是客,能在弊寺休憩,那是弊寺的荣幸。”
“快快请进。”
李瑾也没客气,随着一大一小两位和尚走进了寺庙。
……
冬日室内的寒冷,仿佛一条长长的蜈蚣,爬上张钺的身体,在张钺全裸的身体上肆意游走。张钺,便是被这样一阵酥麻的寒意唤醒。
意识逐渐复苏,双眼缓缓睁开,眼前依旧是那片幽暗的缩在纵横交错房梁后边的天花板,身下依旧是冰冷的石床。张钺没有起身,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变化。
我是昏迷了多久?那么重的伤势,居然好了?
张钺细细体味,体内炁感磅礴精纯,纵横无匹,更胜从前。伤势完全痊愈,丝毫不觉疼痛。他坐起身来,向四周看去,四周无人,低头一看。
“我你妹啊。”
“变态。”
张钺昏迷前明明是穿着衣服的,现在却是光着腚洗澡——一丝不挂。
扫视四周,发现自己的包袱就在石床边上,赶紧找出干净衣裳换了。穿了衣服才后怕就这样把自己交给他们了,昏迷期间有没有对自己动什么手脚?再次体会体内感觉,似乎正常。
而看到包袱里亡灵志一应诸物,张钺一颗心也逐渐放下。
“等下。还是打开看看。”
画皮自开,叙述生平。
“幻海沉沙,到底浮生一梦。
重泉入簿,从来口说无凭。”
……
刚刚恢复理智的张钺,再次陷入迷蒙之中。亡灵志上数十位狱卒生平汇聚成一章,鬼手书上密密麻麻,写了几排传记。张钺恍然明白,原来不仅仅通过处刑,死在他手里的人,只要有资格,都可以立传,替亡者立传,并不是杀孽。
换句话说,他们榜上有名,与封神榜同理。
刑部南牢一战,张钺虎入羊群,打死打伤狱卒一百多人,经过亡灵志上清点,共立传三十七位。
奖励收获白装十九件,蓝装十二件,金装五件,红装两件?
“红装?”
张钺前所未见。而爆出红装的传记,正是地牢里的机关尸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