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这是个什么鬼玩意。”
随着眼前怪物身子也旋转过来,张钺赫然发现,眼前的怪物只有头是人头,脖颈下方似乎是同一个小酒坛状的容器连接,而容器就固定在锈迹斑斑的铁制胸腔之内,双臂由实木打造,手执短刀,有轮无腿。这哪里是姥姥张旺,竟是一具机关尸兵。
“杀了……你。”
未等张钺从震惊中恢复,机关尸兵随着嘴里低沉哀怨的说话声已然向张钺杀来,隔着牢门便劈下一刀,气劲极强。
张钺犹自呆立,两颗瞳孔不由的放大颤抖,仿佛一只面对毒蛇双眼的老鼠。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不能动弹,在震惊中结结实实中了这一刀,胸口的衣衫瞬间被热血染红,刀口割破皮肉,险些伤及内脏。
幸好隔着牢门,不然这一刀足以致命。
胸口的剧痛让张钺从震惊的木讷中清醒,四肢也恢复灵活,他纵身向斜后方一跃,与眼前的怪物保持距离,接着扯下左臂袖管,趁着机关尸名一刀刀砍破牢门的时机一边简单的包扎了受伤的胸口,一边运起先天童子功,尽量减少血液循环。
“请君入瓮。”
万般小心,还是着了人家的道,看来人家早有防备。张钺心中气恼,但现在当务之急是眼前这只没有感情的怪物。张钺见惯死人,可这种丧尽天良的改造人还是第一回见,以至于方才过于震惊,反应慢了。
死牢的牢门并没有阻挡机关尸兵多久。
“咔”的一声,机关尸兵终于斩破牢门,奔向张钺而来。
“这玩意太tm邪门了。”
张钺不知这东西底细,不敢轻敌,只是利用轻功优势躲闪机关尸兵的攻击。往来几个回合,眼见机关尸兵再次举刀下劈斩,张钺直接压低身子,从他肋下擦过,照着这东西后背就是一掌。
“啪”的一声,意外的成功,竟打得机关尸兵散了满地。
张钺松了口气,得马上离开,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可正在张钺转身欲走之际。
“咯咯咯咯。”
毛骨悚然的声音再次响起,张钺回头看去。
木轮,木质手臂,锈迹斑斑的铁制胸腔,满地的零件齿轮,颤抖着纷纷立起,连滚带爬的挣扎着向那颗人头聚集,一阵咯咯响动声中,机关尸兵摇摇晃晃爬起,竟然恢复如初。
匪夷所思。
“杀……了你。突突突。”
未及张钺看清,眼前劲风已到,电光火石间张钺奋力侧身转头,几条白线擦眼而过,机关弩。张钺方一定神间,几支弩箭又到,攻己下盘。
张钺纵身一跃,跳到一旁,但地牢长廊狭窄,非常不利于自己闪转腾挪。
对付远程,唯有近身,只有冒险一试。
“突突突。”
几支弩箭袭来,张钺已经提前预判,身子骤然压低,胸口几乎跌在地上,接着整个人身形瞬发,仿佛一支花炮般弹射而出,携着无匹的气劲使出童子功中一式中底藏花,结结实实一记膝撞,轰在机关尸项颈,登时轰飞头颅。
咕噜噜头颅滚落在地,侧躺在地面,怨灵般的双眼被鲜血噙满,随即喷薄而出,鲜血淌了遍地,口中咯咯咯依旧狂笑:
“杀,了你。”
那机关尸兵身体兀自顽强,转过身来用机关弩大面积扫射,张钺就地奋力翻滚,身后弩箭次第击中地牢方砖墙壁,火星四溅。堪堪躲过,张钺故技重施,贴着地面窜出,来在机关尸兵背后,对着胸腔中的容器就是一掌。
“啪”的一声,砸得粉碎,里边一股绿色的液体随即喷薄而出,张钺急忙纵跃躲过,液体洒落在地则发出“哧哧”声响,所到处瞬间升腾起大量黄烟毒雾,地面凹陷墙壁坍塌皆被毒液腐蚀。
再看机关尸兵,身子微微一晃,终于停止运作。
张钺的青鬓旁的一颗汗珠此刻悄悄地从他的脸颊滑落,在壁燎暗淡的火光中晶莹闪烁,落在地牢的方砖之上,发出“啪”的一声细响,宛如落在湖水中的水滴,荡起的波浪四散开去,消失在长廊的尽头。
“结束了。”张钺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