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这闫无生是乞儿出身,被宁县扎纸匠张新枝所收留,成为了扎纸匠学徒……”
沐收头作为皇室护法,必须要对太子安全负责,所以提前调查了宁县的情况,对于闫无生师徒的事,他也多有唏嘘,所以在讲述之时也算是活灵活现。
“张接梨那姑娘,在宁县大劫时就已经遇难了?”
太子沉默良久,心中多有不忍。
“那姑娘现在是半个纸人异类。”
沐收头摇摇头,不愿在多说。
“人道多艰啊!”
太子长叹一声,兀自往城北走去。
三人来到棺材巷,还未走进巷子,就被棺材巷堆满的各种材料所震惊。
“这可以生产多少棺材啊!”
太子咋舌的看着垒得高耸的木料。
“咦,这不是石掌柜吗?您怎么有空来这里?可是来找闫小哥的?那可不巧,闫小哥到村里办事去了,你应该清楚吧。”
马掌柜见到石见穿来,连忙迎了出来,这位可是他们白事工坊的财神爷。
“哈哈哈,马掌柜客气了,这次倒不是来找闫护法。这位大公子是他府的大商,这不是带着大公子参观各个工坊的情况吗。”
石见穿连忙换了副嘴脸,一脸的堆笑,让人倍感亲切。
“大公子好!大公子一表人才,一看就是人中龙凤。也不知道大公子对白事行当可有了解?”
马掌柜打蛇随棍上立刻开启了推销模式。
“确实不甚明了。”
太子饶有兴趣的看着马掌柜,这掌柜有些意思。
“正所谓,人生七十古来稀,前十年幼小,后十年衰老;中间只有五十年,五十年再分成日夜,还有二十五年,再加上刮风下雨、三灾六病,人这一辈子还能剩下多少好日子。所以啊,哪怕是雕栏画栋也只是个临时居所,这方小盒子才是你永远的家啊!”
马掌柜自信的拍了拍身边的棺材板,意思很明显了。
太子一脸漆黑,前面还是满含哲理,颇有些看穿世事的疏离感,下一刻就为棺材说起了项来,当真是有些猝不及防。
石见穿、沐收头和另一位侍从,也是满脸黑线,敢当着太子的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这马掌柜也是个人才!
“大公子,您也别嫌我老马话糙,闫小哥说,话糙理不糙,出门卖弯刀。咱是下苦人,懂不得什么大道理,但这一方盒子,却是人人需要。”
太子被马掌柜的话逗得哈哈大笑,确实是话糙理不糙,这一方棺材还真是人人需要。
“马掌柜,这棺材怕是不好运输吧!”
太子来了兴趣,继续攀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