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克奋作为药材坊的主管,他和掌管成药坊的石见穿可谓是一时瑜亮。
两人除了医术高深外,在进入管理岗位后,居然都爆发出了惊人的管理能力。
或许两人都是因为完善工艺流程学习到的管理知识,所以两人对闫无生特别尊敬。
庄、石二人正在讨论着今年新推出的四款新药,虽然是学术讨论,但两人的面容总让人觉得有些猥琐。
何须生呷口茶,对自己的政治团队非常满意,王益亲是未来接替宁县知县的人,他将以一个宁县系官僚的身份出现在,未来政治舞台中,为何须生摇旗呐喊,也会成为何须生的心腹手下。
郭思给将成为未来的学阀,为宁县系不断的培育出优秀的官吏,让宁县系官阀不虞人才不足的窘境。同时,他将以士林领袖的身份,为宁县系官阀,披荆斩棘。
石见穿和庄克奋两人,一人将成为宁县系官阀和宁县系新贵在宁县的代理人;一人将跟随何须生纵横官场,作为他的心腹处理很多不方便处理的事。
闫无生,这是整个宁县系官阀和宁县系新贵的谋士和智囊,他将在一张张白纸上,为宁县系描绘出未来的蓝图。同时,他也是整个宁县系政治集团的粘合剂,因为他的身份就决定了,他不会和任何人有利益纠缠,同样也不会损害任何人的利益,他是所有人都可以信任的一个人。
“闫兄,王大少说的是真的?真的要教学子们那些东西?”
郭思给面色漆黑,可想而知,此刻他有多恼火。
“写八股文本来就是一门技术、手艺,和卖油翁一个道理,唯手熟尔。”
闫无生呷口茶,话语冷清,甚至有种也无不可的态度。
王益亲被闫无生的态度逗笑,郭思给瞪了王益亲一眼,面色黑得更加彻底了。
何须生低头喝茶,他早就听到了三人的对话,可惜,这是学阀的事,他没资格参与。
“闫兄,你的这个办法,和杀猪掏肠子掏肺有何区别?这可是八股文!是千年文华!”
王益亲再也忍不住,噗呲一下笑出了声。
“你还笑,他这是要把读书人的尊严,按在地上践踏。”
郭思给对王益亲怒目而视,很可惜王益亲一点不怕他,当初回宁县学习新学时,两人就约定以兄弟相称,对于兄长有什么可怕的?
“我倒是觉得闫兄说得很对啊!八股文既不是圣人大道,亦不是新学大道,更不能对当官保民有半点益处。就像闫兄说的,现在的父母官,有几个能分清麦苗和韭菜?”
王益亲半点面子不给,乜了郭思给一眼,说出的话语直戳心窝子。
何须生正在看热闹,本来还想看看会争出个什么来,结果,王益亲一杆子打翻了所有父母官,这下子连他的脸也黑了。
王益亲的话很有道理,他也承认在接触新学前,他和大部分庸官无异,他们都漂浮在空中飞遁鸣高,不染一尘,却始终不肯低下头看一眼忍饥挨饿的百姓。
可现在,他是真正的亲民官啊!这王益亲说话太没分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