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无生想起了白居易的《遣怀》,这首诗是他前世的师傅经常会念的一首。
“不错,应该是这句诗了。贴切,巧妙。”
游定期略一思索,点头认可。
黄桦桧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起诗词来,心里有些不淡定了。
这闫无生小小年纪,不仅在下面有着不俗的鬼脉,在学识方面,看来也有一定的研究。
一个有学识的人,总能得到别人的敬重,这是千古不易的至理。
“若不两舌,无事闲歇。谁是谁非,清风明月。这应该是风明村两舌的出处。”
黄桦桧想起之前看过的一本佛教杂记,里面正好有这样一句诗。
“黄师叔大才,这句的风格应该是属于佛教,您可真是涉猎广博啊!”
闫无生竖起大拇指,眼中透露着崇拜。
“哈哈哈……正好看过,正好看过,哈哈哈……”
虽然知道这是闫无生的恭维,但这句恭维,怎么听怎么舒服。
随着黄桦桧的笑声,三人的谈兴也被勾了起来。
“蕉树徒参五蕴空,相怜岂必病相同。这蕉树村应该是代表五阴炽盛,五阴即是五蕴。”
黄桦桧心情大好,思路仿佛也被打开了一般,立刻想起了一句诗。
“黄师叔真是才思敏捷啊,无生都还没想到其他的。”
“不错,应该是这句诗了。”
游定期惊愕的看了黄桦桧一眼,没发现这小子还有这一手啊!
“探月拾针传妄语,安居暇食赖先王。居暇村,妄语的喝名。”
游定期也不甘示弱,只沉思了片刻就想出了一句喝名。
“不错,应该就是这句了。”
黄桦桧品鉴了片刻,点头确认。
“两位前辈,你们真是才学渊博啊,这可让小辈不好办啊!”
闫无生做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逗得两人哈哈大笑。
“棠梨花映白杨树,尽是死生别离处。棠梨村爱别离喝名。”
闫无生装作恍然大悟状,念出了一句白居易的《寒食野望吟》。
做人嘛!要知趣!
“不错,贴切!”
游定期沉思片刻,给出了评语。
“这棠梨村的名字够美,可代表的意向却够惨的。李前辈的风雅中有刀啊!”
黄桦桧叹息一声,多少有些意难平。
三人又聊了很长时间,但最终也没找到其他的喝名出处。
子时一到,一股庞大的人道气运从远处奔流而来。
三人对视一眼,连忙开启了一眼。
只见一股驳杂不堪的气运之力,夹杂着各种极端情绪灌注进蕉树村中。
“这是五阴之力!难怪蕉树村要以蕉树徒参五蕴空,相怜岂必病相同来喝名,这蕉树村可真够惨的啊!”
游定期总算明白了这句喝名的真正含义,但心里却没有半分的高兴。
“五阴即是五蕴,五阴汇聚,如火临身啊。”
黄桦桧关闭了异眼,叹息了一声。
“黄师叔,这话如何解?”
闫无生听得云里雾里,只得求教。
“五阴即是五蕴,五阴汇聚,如火临身。色阴炽盛,四大不调,疾病从生;受阴炽盛,领受分别,诸苦加极;想阴炽盛,诸般追求,而后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之苦;行阴炽盛,造诸业,得报因,迁流不停,受老衰之苦;识因炽盛,起惑造业,三世流转,而有生死之苦。”
黄桦桧整理着心中所想,慢慢的向闫无生解释起来。
“原来如此,岂不是说,佛教的八苦都是因为五阴炽盛造成的?”
闫无生有些恍然,虽然理解不够透彻,但还是觉得有一定的道理。
“五蕴就是五阴,阴就是障蔽之意。佛教认为五阴障蔽我们的本性和智慧,令我们生出烦恼、执着。佛教《心经》第一句就是,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而整本经书的大前提就是,五蕴皆空。”
黄桦桧继续给闫无生解释起来,他还是很喜欢这个孩子的。
“如此说来,在佛教看来五蕴就是苦的开端啊,但为何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的前七苦和最后一苦有很大的区别,总觉得不相关。”
闫无生继续询问起心中的疑惑。
“你的疑惑是对的,前七苦是果,地八苦是因,因果有循环,当轮转不休。至于五蕴是否是苦开端,那就见仁见智了。”
黄桦桧回想片刻后才说。
“哪有什么好坏之分?没有苦,你怎么知道甜?你自己不也说过吗?凡是要讲究一个度,任何东西过度了都会成为害!比如补药,你觉得无害,我随手配伍一份补药,就能要了你的小命!”
游定期对佛教的这种极端思想很不喜欢,世间从来不是非黑即白的二元对立论。
闫无生从佛教拗口生僻的专业用语中解脱出来,也发现,抛开那些神神叨叨故作深沉尖刻的专用名词,佛教本质上,就是一本包罗万象的哲学着作。
如果只把他当做学问来看,里面自然就有对,也有错。
“五阴覆盖,五蕴不通,识蕴方动,有漏皆苦,苦也是苦,坏也是苦,行也是苦。这蕉树村是这整个三涂阵法的垃圾山,凡是阵法无法消化的信仰残片,就会转化为五阴,由蕉树村百姓领受。”
黄桦桧也渐渐明白了这阵法的一些布局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