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无生开门见山。
“请闫护法吩咐。”
石见穿心里叫苦,他曾经是医门弃徒,比任何人都清楚旁门的厉害。
这时闫无生找上他,他不想死的话,只能答应。
“不用担心,不是让你作奸犯科。宁县衙门想要大规模种植药材,正好缺个行家里手掌舵,你曾是医门出身,自然比那些普通大夫强上不少。”
闫无生的话,让石见穿惊得合不拢嘴,这才是天上掉大鱼,砸不死你,就吓死你。
“这……这这这……老石有机会做这事?”
“既然来找你了,就必定是你的机会。”
“老石,谢过闫护法,谢过闫护法。”
石见穿惊喜得不断磕头,他早就不是旁门中人,虽然有着一身本事,但还是受制于人,这下能受庇护于衙门,那就再好不过了。
“你也不要大意,何知县是位极有主见的官员,若你没有真本事,谁介绍的都不好使。明天一早在衙门口等着,我带你去见何知县。”
“得令,老石得令。”
“起来吧,坐着说话。我还有些事情要询问。”
闫无生不管石见穿的兴奋,自顾自的按心意行事。
“闫护法尽管问,老石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石见穿心里感激闫无生,说话也豪迈了一些。
“说说你的来历,既然要用你,总得先探下底。”
闫无生也不隐瞒自己的想法,反倒显得没有藏着歪心思。
“回闫护法,老石为医门毒师一脉,年轻时贪图享乐,被师兄带着给富户种病骗钱。谁知事情还是被查出了根脚,我和师兄被废了修为,撵出门派。师兄还想重操旧业,继续种病骗钱。我深感羞愧,不愿为伍,只得辗转往边境走,这才来了宁县,安安分分娶妻生子,开药铺当大夫为业,操持生计。”
石见穿也是唏嘘,他这一路走来,万分不易。
“既然已经痛改前非,为何还要给郭柳氏种病?”
闫无生语调不变,仿佛是在闲聊一件很寻常的事。
“闫护法,这事说来惭愧,我小儿子喜好赌博,被冯为臧设局输了大把银子。老石一时也凑不到如此多现银,我那小儿子就被扣在了贼窝。后来小儿子不堪拷打,暴露了我曾是毒师的事,这才被冯为臧要挟,给郭柳氏种上了病种。宁县大劫后,我曾一度想为郭柳氏祛了病种,谁知这郭柳氏体内病种不知被谁给祛除了。”
石见穿一脸的愤怒,这是他来到宁县后做过最恶毒的一件事。
“既然如此,以后找机会去郭家赔个罪,说明情况,任郭家惩罚。冤家宜解不宜结,况且郭家以后也不会简单。”
闫无生的话,满含深意,石见穿连连点头,对于这位四阴门的传奇护法,他还是非常信任的。
“对了,宁县现在有多少四运门的人在?”
“这个,老石还真不知道,毕竟四运门不像四阴门有固定的地方修行。四运门的人就是这世间的浮萍,随着气运大流逐浪而行。”
石见穿感慨不已,这或许就是四运门的宿命吧!
四阴门需受人道庇护,只能定在一地,难得自由。
四运门不需人道庇护,却只能随波逐流,不得安宁。
“对了,你药铺的伙计怎么会春典?”
闫无生好奇的询问起来,却迎来了石见穿古怪的回答:
“闫护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丁巳年正月十四,冲猴煞北,宜,会亲友。
“爹,宵禁解除了。您现在就去候着吗?我陪着您一起去吧!这大正月的,天气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