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朱橘此时也尴尬得不行,一巴掌拍在固海舟头顶。
“能听完再去吗?”
固海舟抱着脑袋起身,小心翼翼的询问。
“滚你的蛋,赶紧回房!”
陆朱橘心里那个气啊,修炼时怎么没见这懒货如此认真。
“走吧,小心你师傅锤你。”
闫无生拉起固海舟就朝客房去了,接下来的剧情他早就有所预料。
而且这种伤耳朵的事,少听为妙。
王益亲看着将固海舟拽走的闫无生,心里万分感激。
虽然他豁出了面子不要,讲出这等丑事,但绝对不希望有固海舟这样的听众。
“陆师兄啊,海舟这孩子……哎!”
詹愚夫摇摇头,一脸的难以理解。
“哼……”
徒弟被人这样说,陆朱橘能高兴?
“行了,继续吧。不用等无生,他应该早就猜到结果了。”
张新枝淡淡的说了一句,制止了两人的冲突。
王益亲点点头,继续说:“我发现四弟的苟且之事……”
王益亲看到这一幕,伤心欲绝。
这可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啊!
他该怎么面对四弟?
他该怎么面对外祖母?
他该怎么面对父亲?
这件事该不该隐瞒?
如果揭开了,会发生什么事?
四弟一定会被父亲打死的!
他们王家一定会被所有人耻笑!
但,这……
就在王益亲纠结之时,家庙佛像中走出一个人。
准确的说是一个女人。
女人身着大红嫁衣,头戴凤冠,肩扣霞帔;眉目如画,艳若桃李;双目漆黑如墨,但眼神却冰冷异常,杀气肆意。
王益亲目瞪口呆,他认出了女人的身份,这女人正是当天井中捞出的艳尸。
只见艳尸莲步轻移,脚踏虚空,一步步走下了佛龛。
艳尸一把抓住兀自挺动的王益斯,将他提到身前,如同提着一个大号布偶。
王伊氏也仿若未觉,脸上还露出欢愉的神色。
艳尸仿佛嘲笑的看着这一切。
艳尸一把撕掉了王益斯的左臂,王益斯面色潮红一分。
艳尸一把撕掉了王益斯的右臂,王益斯面色舒爽一分。
艳尸一把撕掉了王益斯的左腿,王益斯面色快意一分。
艳尸一把撕掉了王益斯的右腿,王益斯面色愉悦一分。
……
王益亲就眼睁睁看着,艳尸将四弟一点点的大卸八块,但双腿如灌铅般动弹不得。
呼吸仿佛停顿了一般,王益亲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嘴巴长大却好像呼吸不到任何空气。
最终,艳尸掏出王益斯的肾脏,一口吞了下去。
王益亲惊骇欲绝,他觉得艳尸发现了自己。
他能感受到艳尸的视线,
那种被注视的感觉,他永远无法忘怀。
就在王益亲以为必死无疑之际。
艳尸突然消失不见,佛堂内只剩下赤裸裸躺在地上的王伊氏。
这一刻,王益亲的力量回到了身体。
他跌跌撞撞的回到小院,
藏进被子不敢露头。
……
“……就这样,我躲回了书院里。回家后,我却越想越怕,想到闫兄有超凡之能,就躲在了扎纸铺外。”
王益亲说完整件事,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他非常不君子的躺在椅子上,双目空洞,失去了神采。
四阴门众人也是沉默一片。
这种人伦惨剧,总是无比阴暗,同样无比伤痛。
没有人试图安慰王家大少,也没人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闫无生回到后院,轻轻的拍了拍王益亲的肩膀。
他没有经历过这种痛苦,也不想经历这种痛苦。
只是在这一刻,他有些理解那句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名言。
“幸福的家庭大都相似,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这哪是什么文采斐然,不过是见证了无数悲剧后的有感而发。
闫无生就坐在王益亲身边,静静的陪着他,能治愈他的也只有时间。
时间,
或许不是最好用的药。
但却是最有用的药。
不管伤口有多深,感觉有多痛。
只要时间够长,总能慢慢愈合。
他会给你新的际遇;
还会给你更多选择。
或许,
在一次次的相遇和离别后;
在一次次的痛哭与欢愉后。
你会发现,伤疤被他渐渐磨平。
最后,只留下淡淡的瘢痕,还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