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马知骨哪经历过这种惨烈杀气,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你四阴门人不顾生灵涂炭,强造无边诡域,致使宁县十万百姓民不聊生,怨声载道!难道就不该给宁县十万百姓一个解释吗?”
马知骨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狠辣的看着闫无生。
“县尊,请恕俾下独学寡闻,见识浅薄。俾下有一事不明?请问县尊,山陵墓地诡域,致使宁县百姓伤几人?死几人?几家受灾?何家灭户?”
闫无生表情依旧真诚,话语依旧平实。
詹愚夫心里却是一片冰冷,这闫无生虽然表面恭敬,但话里句句带刺,这明显是没有想过善了啊!
在看张、陆二人,完全是在看戏。
只有固海舟还一副迷茫的表情。
“县尊不用回答!宁县有个花子头目冯为臧,县尊可识得?”
“放肆,县尊为一县父母,怎么可能认识什么花子头目?”
师爷见老爷被气得无话可说,只得厉声喝止。
“不认识就好,不认识就好!那冯为臧杀了个小乞丐,那小乞丐在下面有些背景,听说冯为臧在他手下玩得很愉快哦!”
闫无生笑眯眯的看着堂上二人,接着说:
“县尊大人,人生七十古来稀,地狱千载如过隙。休恋人间松正茂,彼岸花下任君栖。”
马知骨面色铁青,眼神闪烁。
师爷则是面色惨白,嘴角抽动。
陆朱橘抚了抚下颌,心里暗叹:这小子写的打油诗还真有些味道。
张新枝捋了捋胡须很是满意,徒弟说话有理有据,还很有才,不错不错!
詹愚夫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以后他在衙门还怎么混啊?
“谁敢拦我!”
一个暴怒的声音从堂外传来。
闫无生望向张、陆二人,三人都听出了声音的主人,心里有着不好的预感。
“马知骨,我儿子死了!我家老四死了!”
王家老爷面色狰狞,跟在他身边的衙役也不敢拉扯,只得用身体承受住他的拳打脚踢。
“马知骨,我告诉你,三日内你不给我个答复,我就是豁出王家不要,也要和你同归于尽。”
王家老爷踹倒一个衙役后,指着四阴门的人骂道:“你们不是说诡异都被杀光了吗?为何我家老四还是死了?死法还是一样?”
对于四阴门人,王老爷也不敢真的造次,只得踹倒一个衙役,扬长而去。
“好!很好!既然案涉诡异,就请四阴门给我宁县百姓一个交代!三天,只有三天!三天内查出王家命案!否则……哼!”
马知骨下了最后通牒,拂袖而去。
四阴门一行人出了衙门,心情有些沉重。
王家又出事了,这明显出乎了四阴门所有人的预料。
艳尸被镇压后,照理来说不应该再出问题,但王家依旧出事了。
这就透露着一丝诡异,幕后之人为何始终不肯放过王家?
王家到底隐藏着什么?
王家到底为何值得幕后黑手不断的针对?
若是要让王家灭门,以艳尸的能力,早该让王家鸡犬不留才对。
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清算王家?
“老陆,你和海舟马上回义庄,看看艳尸的情况。”
张新枝眉头紧皱,若艳尸还在,那么就说明幕后黑手另有安排。
若艳尸不在!
那麻烦就大了,说明商远图根本没有离开宁县,依旧蛰伏在宁县。
而且,商远图竟然可以逃过城隍娘娘的巡查,必定有幕后黑手在照应。
“好,我们马上回义庄。”
陆朱橘心中一惊,他已经猜到了张新枝的担忧。
义庄里可镇压着不少凶戾尸体,若被攻破阵法,说不得要出大问题。
“回义庄后小心些。”
张新枝忍不住再次提醒一句,陆朱橘性格有些冲动,容易被算计。
“我省得。”
陆朱橘离开的脚步顿了顿,也不回头,自顾自的回答着。
“无生师兄,我们先回义庄了。”
固海舟连忙向几人告辞,小跑着跟上了陆朱橘的脚步。
“詹师弟,你带着无生去一趟王家,先了解情况。”
张新枝收回目光,郑重的看着詹愚夫,这次王家案不好处理。
特别是王家老爷已经有些疯魔了,连死三子,这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而且,王家老爷在官面上还有着不小的势力,若当真鱼死网破,宁县四阴门也讨不到好。
再加上马知骨,对宁县四阴门似乎起了不好的心思。
“张师兄,若王家老爷不肯罢休,我们……”
詹愚夫显然已经看出了事情不对。
“先稳住王家老爷,宁县的情况已经非常糜烂,不能再让王家的事,成为衙门攻击我四阴门的借口。务必仔细认真的查看线索,想办法查一查王家的家庙。”
张新枝只得叹息一声,现在宁县阴云密布,他们四阴门根本没有半分喘息的余地。
这次的事,显然又是幕后黑手的一步棋,也不知接不接得住。
“詹师叔,不用如此担心,王家的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闫无生见气氛沉郁,只得安慰一句。
“无生可有办法?”
詹愚夫眼睛一亮,这里不是还有一个聪明人在吗!
“先去查看了情况再说吧。”
闫无生有些无奈,这詹师叔在这个时候乱了方寸,真是……哎!
“你们去吧,我去一趟城隍庙,希望城隍娘娘有所发现。”
张新枝说罢,直接朝城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