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薛染城,踏罡步斗,手掐法诀,催动浑身阴气,很快断开了阵法的节点。
“好了,去开棺吧!”薛染城有些疲惫,显然断开阵法节点并不轻松。
众人向坟茔行礼后,就开始挖土掘坟。
只是片刻,棺材便被抬了出来。
詹愚夫也不谦虚,这种开棺验尸的事,正是他的专长,其余几人也只是站在周围等待他动手。
“孝子堂前起灵棺,护法玄坛列两边。先请伏魔钟天师,提剑斩关保平安。门神护卫分左右,牛头马面护宝棺。此处不是停灵地,亡人酆都走一番。”
詹愚夫手中掐诀,口中颂念开棺法诀,念完后左手在棺盖一拍,八枚镇邪棺材钉自然弹了出来。
又见詹愚夫,逆时针一一将镇邪棺材钉收起,这才松了口气。
“好了,无生,海舟,过来开棺。”
两人也是第一次见仵作的开棺仪式,正看得津津有味,特别是詹愚夫一掌拍出棺材钉的画面,两人就差拍手叫好。
“来了。”
两人不敢耽搁,四手用力,将棺材盖抬了起来,斜斜的靠在棺材旁。
几人连忙靠近,这一看才发现,棺内躺着一具身着寿衣的白骨。
詹愚夫向棺材一拜,开始检查尸骨,越是检查,詹愚夫的面色越是古怪。
“如何?”薛染城见詹愚夫面色古怪,连忙问。
“确实是郭吴氏的遗骸,不管是骨龄也好,还是伤口位置也好,包括骨架的高矮都是相同!”詹愚夫检查完尸骨,让两小子将棺材盖上。
“我先封棺入土,完事再说。”詹愚夫见众人有话说,连忙打断。
詹愚夫顺时针将棺材钉插在原位,再次向棺材一拜。
“孝子穴前起灵棺,乾坤大将列两边。先请伏魔钟天师,提剑近前护宝棺。护身护法分左右,真龙宝穴把身安。孝子轻轻来起棺,护送大将列两边。有请亡人搬新居,风水宝地把家安。”
念完法诀,右手往棺材盖一拍,八枚棺材钉兀得下沉,钉紧了棺材盖。
“好了,合土堆坟吧!”
合土堆坟这种苦力活,自然是弟子服其劳,闫无生带着固海舟前前后后忙了快半个时辰,才把郭吴氏的坟茔恢复如初。
“呼呼呼……”虽然已经成年,但架不住一个时辰内挖坟又堆坟,哪怕是闫无生这种常年站桩的身体也是扛不住,只能坐在地上不断喘气。
固海舟毕竟比闫无生还要小上两岁,此时就更加不堪,只能躺在地上喘气。
张新枝等人也不心疼,相比起旁门修炼所承受的痛苦,这点劳累根本算不上什么。
更何况,小子的力气就像韭菜,割一茬又会长一茬,只有在不断的割和长的催发下,才会茁壮,才会壮大。
“让他俩歇会吧!”陆朱橘虽然平日里嘴上不饶人,但毕竟是自己的亲亲徒弟,关键时候还是会心疼一些的。
“呼……没……没事……”固海舟听到师傅的话,为了不让师傅难堪,挣扎着爬了起来。
闫无生喘匀了气,连忙将固海舟扶了起来,更是顺手将固海舟浑身的灰土拍打干净。
“你们扎纸匠和剃头匠还真是一代代都是如此啊!”薛染城看到俩小的表现,不得不感慨一句,扎纸匠和剃头匠是旁门里非常有名气的固定搭档,好多的更是一代又一代传下来的交情。
“也是两个小的合得来。”张新枝捋了捋胡须,满意的笑着说。
“行了,说正事!现在郭吴氏的遗骸也验证了。我老头也摆脱怀疑了吧?”薛染城想到几人联袂而来,用腚部想也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那是当然,老薛你的人品,我可是信得过的。”陆朱橘可不会尴尬,一把搂住比他矮了一个头的薛染城,开始套近乎。
“屁,你个陆剃头,平时就从来没来过我这里。你好意思套近乎。”薛染城推了两把,没推开陆朱橘,只好骂道。
“行了啊!都是公事公办……”陆朱橘不满的说。
“薛老,咱还是换个地方说话吧!站在这里看鬼吗?”闫无生了解薛染城的性格,这是个爆竹性子,得赶快转移矛盾。
“哼,走吧!”薛染城见闫无生说得有道理,带着众人回了小石屋。
“薛老,我说您老也是,非跟我陆师叔计较,你不知道他什么性子?”闫无生三步并着两步,赶上了薛染城,小声的说。
“哼,我就计较了。”
“切,狗咬你一口,你去咬回来啊!”闫无生知道薛染城的性格,服软起不了太大作用。
“嘿,你小子……”薛染城听了闫无生的比喻,被逗笑了,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得笑骂。
张新枝一直在观察闫无生的动作,见闫无生哄好了薛染城,这才松口气,毕竟这事儿,是他们先挑起的。
“行了,既然误会也澄清了,我老头就不留你们了。”薛染城回到小石屋前,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嘿,这老头……”陆朱橘被薛染城的暴脾气给气笑了。
“行了少说两句。”张新枝拉了陆朱橘一把。
“那我等就告辞了!”众人纷纷告辞,离开了山陵墓地。
眼看又快到申时中,张新枝邀请几人回纸扎铺吃晚饭。
陆朱橘对上次的八个菜还心有余悸,不理徒弟渴望的眼神,立马拒绝。
詹愚夫虽然有些心不在焉,但还是警惕的跟着拒绝了。
“那这几天大家好好想想对策,过几天碰面再商讨。”张新枝也明白,最重要的线索已经断了,现在就算再怎么讨论也没有意义。
五人进了城就逐步分别,张新枝师徒回到纸扎铺已经申时尾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