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子案?不会是两年前闹得轰轰烈烈的那个案子吧?”陆朱橘仿佛想起了什么,立刻问。
“对,就是那个孝子案!”詹愚夫肯定的点点头。
“啥孝子案?”固海舟满头雾水的问。
闫无生刚想询问孝子案的情况,毕竟两年前正是他踏入修行门槛的关键,天天浸润阴气,可谓是痛不欲生,哪有闲工夫关注其他问题,现在固海舟既然问了,他也正好闭嘴。
“这事估计无生也不清楚,我和老陆知道得也不详细,还是请詹师弟详细解说吧。”张新枝点点头说。
“那行,我就给大家说说吧。”詹愚夫认真的点头,整理了良久的思路才开口。
“要说起孝子案……”
宁县秀才郭思给由寡母郭柳氏养大,由于少年丧父日子过得清苦。
郭思给也算争气年仅二十就考上了秀才,同年就娶了郭吴氏为妻。
郭吴氏也是勤俭持家,本以为日子会越来越好,谁知郭吴氏一直没有所出。
这并不影响夫妻俩的感情,小两口依旧过得蜜里调油。
但是,这一直没有后代却让郭柳氏生了心病,郭家就郭思给一根独苗,如果郭吴氏一直不能诞下孩子,那老郭家就要绝嗣了。
这心病拖的时间越长就越是严重,郭柳氏开始各种嫌弃郭吴氏,甚至会无端打骂。
郭思给是个出了名的孝子,也不敢埋怨母亲,只得好言劝慰妻子。
郭吴氏自知没能给郭家诞下孩子,心中理亏,也不敢反抗,只能默默承受。
但是郭柳氏并没有就此罢休,又开始为郭思给安排纳妾的事。
郭吴氏对这事,也不反对,毕竟郭家有后,她也能减轻负罪感。
但,坏就坏在这件事上。
也不知郭柳氏听谁的谗言,竟然认定郭吴氏是天煞孤星,非要让郭思给和离。
郭思给和郭吴氏感情甚笃,不愿意听郭柳氏的话。
郭柳氏认为郭思给不听她的话,全是郭吴氏挑唆的,对郭吴氏更是变本加厉。
最终,因为郭柳氏趁着郭思给不在家,要强迫郭吴氏在和离书上按手印。
矛盾就此爆发,郭氏婆媳厮打起来,而巧就巧在这时候郭思给回了家。
本来就是孝子,再加上郭柳氏长久的挑唆,郭思给见郭吴氏敢对母亲动手,一时怒气爆发,失手杀了郭吴氏。
“最后,马知县以其情可悯、其行可恕为理由结案,郭家退还嫁妆,吴家不得再寻衅。”詹愚夫唏嘘的说。
众人听后,无不唏嘘起来。
“这具艳尸虽然容貌身形有变,但是整体容貌还是郭吴氏的,更何况骨相和当年致命伤的位置都可以证明。”詹愚夫肯定的说:“由此,我可以肯定这具艳尸就是郭吴氏。”
“既然这具艳尸是郭吴氏,那她又为何出现在王家水井?”陆朱橘不解的问。
“詹师弟,当年艳尸的尸体是如何处理的?”张新枝冷静的问。
“当年验尸后,就交还给了郭家。不过听说因为怨气太重下不了葬,后郭思给求了知县,最终还是埋进了山陵墓地。”詹愚夫也不是太肯定的说。
“既然还有疑点,明日就分头行动吧。”张新枝思量片刻后说:“老陆你和海舟今夜就把艳尸带回义庄镇压,明日找郭思给去认尸。”
“詹师弟和无生明日就在衙门,从当年经手的捕快那里了解情况。”
“明日,我去一趟山陵墓地,向薛老问问情况。”
“是。”几人应是后,就各自散去。
张新枝师徒两回到纸扎铺,一番忙活,终于吃过晚饭。
将小梨儿打发回屋看书,师徒两坐在后院喝茶消食。
“无生,今天这事你怎么看?”张新枝见闫无生下午一直不说话,估计他心里有什么想法不好当众说。
“师傅,这个案子出现得太巧了。”闫无生认真的说。
“怎么说?”
“您想,我们刚开始对宁县四阴门的其他人有怀疑。马上就有其他案子在指认某人,您觉得不巧合吗?”闫无生点了点桌面,意味深长的说。
“你的意思是,艳尸的发现不是巧合?”张新枝眉头皱紧,似乎有些想法。
“艳尸本就不是巧合,您想两年前,郭吴氏就已经埋入山陵墓地,为什么会出现在王家?她被谁炼制成艳尸?又是被谁放进王家?对付王家又有什么目的?最后艳尸为什么会被打扮成新娘装?”闫无生将自己发现的疑点,一次性问了出来。
张新枝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从刚才找到线索的喜悦中瞬间跌到了疑问的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