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师兄,你的计策成功了,王老爷到了衙门和知县相商。马知县不想行文请城隍庙出手,被王老爷大闹一场,威逼利诱全部用上了。好家伙,马知县被骂得是狗血淋头。”詹愚夫有些幸灾乐祸的笑着说。
“这下好了,有官府的正式公文,城隍的阴兵鬼将终于可以探查民宅了。”陆朱橘也高兴起来,毕竟阴兵能穿宅过巷,查起线索来更方便。
“也算个好消息,黄仙估计也松了口气,毕竟二爷那里还没有一个交代。”张新枝捋了捋胡须,点头说。
“希望早点找出线索,否则这案子再拖下去,对我们就不利了。”詹愚夫也是笑着说:“无生今天怎么没什么精神?”
“詹师叔,王家十五年前的案子,您了解多少?”闫无生也不回答,直接反问。
“无生还是觉得和十五年前的案子有关吗?”
“嗯,总觉得有些联系。”闫无生望着詹愚夫不再说话。
张新枝与陆朱橘对望一眼,沉默下来。
“那就说说吧!”仵作见三人都不吭声,只好说:“那件案子,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毕竟那时我才刚成为仵作学徒不久,很多还是听我师傅说起的只言片语。”
“请詹师叔赐教。”
“要说十五年前那件案子,就必须说到一个人……”詹愚夫似乎陷入了回忆,慢慢的讲解着。
十五年前,情海天女在宁县作乱,向宁县散播了情孽之种。
这种情孽之种想要孵化,就需要世间的情欲之力,越是畸形的情欲之力,就对情孽之种的好处越大。
刚开始,情孽之种只是让人陷入情欲幻象中,中术者被抽干精气而死。
随着情孽之种越发强大,被它控制的人开始不受控制的发生内乱行为。
而王家老太爷和王方氏就是其中之一。
两人正在苟且,被王老爷撞了个正着。
王老太爷羞愤之下,上吊自尽了。
王老爷为了掩盖家中丑事,诬陷王方氏与仆人勾搭成奸,活活将二人打死。
“这应该就是你们知道的那个故事版本吧?”詹愚夫长叹一声。
“嗯,基本相符!”闫无生点头认同。
“我知道的版本,前面都差不多,只有后面有一些不同。”詹愚夫揉了揉太阳穴,他其实不是很想回忆当年的事。
王老爷撞破王老太爷和王方氏的苟且之事后,就与王老太爷吵了起来。
争吵发展到最后,父子两甚至动起手来。
最终,王老爷勒死了王老太爷,慌称是王老太爷羞愤自尽。
王老爷为怕王方氏说出真相,以王方氏儿子的命相要挟,让王方氏自愿领死。
“詹师叔,您是如何判断后两个猜测的?”闫无生连忙问。
“小无生啊,你詹师叔我可是仵作啊!自缢和被勒死是有很大区别的;自愿被打死和强迫被打死也是有区别的。”詹愚夫难得看到闫无生不懂,有些兴奋。
“原来如此,詹师叔大才!”闫无生直接回怼。
“既然如此,就留下来吃个饭再走吧!”张新枝意味深长的看着陆朱橘说。
“不不不,固海舟快出来,咱们回义庄了。”陆朱橘连连摆手,见徒弟出来,拉上就走。
詹愚夫见陆朱橘的状态,心道有鬼,干脆抱拳说衙门还有事,也逃了出去。
“无生,晚上我做饭。”张新枝见两个碍事的走了,直接回厨房做饭去了,徒弟今天用脑过度,还是只有师傅才会疼他。
闫无生早早回房休息去了,可是躺在床上始终睡不着,三个不同的故事版本,前面几乎是相同的,唯一的区别就是故事的结局。
福伯的版本显然是为尊者隐,同时也是为了保护王益亲这个王家大公子。
民间流传的版本显然是王家希望成为事实的版本,当然最终也在官府的卷宗上成为了事实。
仵作的版本又揭露出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真相。
闫无生敢肯定,以上三个版本都不是真相,或者说不是全部的真相。
因为任何一个版本都无法有效的关联上王益亲大少爷所补充的内容。
而王大少的情报引出了两个不该出现的人,马知县,镇墓人。
既然尸体冤屈大到无法盖棺入土的地步了,为什么马知县选择成为帮凶?而不是成为主持正义的人?
或许会有人认为是王家的关系,这显然不是。
王家老太爷和几个儿子都死了,王老爷就是家里独苗。如此大一块肥肉,想来很容易吞下肚吧?如果王家唯一的独苗出事,那不正好?甚至连手段都不用,可以光明正大的吃。
只能认为这个真相太大了,大到必须马知骨亲手掩盖的地步!甚至连镇墓人和黄仙都采取了默许的态度。
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