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
张嫣升起车窗,使劲拍在了给她开车的侍女夏荷肩头,已经凝噎的说不出话来:
“出发……”
“娘娘……”
坐在张嫣身边的另一个侍女秋菊,脸色不由一变。
不能走啊!
今天,只要她们踏上了轮船,就再也不能回头了。
冬梅也想再劝,自家娘娘这一走,可就回不来了啊!
“我让你走啊!”
张嫣咬着牙,精致的脸庞高高扬起,只有这样,才能不让眼眶里的热水滑下。
“我让你走啊!”
张嫣泪如雨下,使劲拍打着椅背……
恨只恨,当初那群江南文贼,将他们编排的太不堪了。
那件舆论一出,他和她,再无可能……
夏荷泪流满面,狠狠一咬牙,挂上了档。
“轰!”
汽车开上了大船。
……
码头上,朱由检看着逐渐远去的船队,任凭看不到了,还久久不愿离开。
此去一别,今生恐无再见的可能……
轮船上,张嫣依栏,极力想要记住汉水两岸的这一切。
饶是每年新年,皇帝都带着她们视察民间,然而,眼前的剧变,还是让她有些难以辨认。
一处处高楼大厦,一座座三层小楼,一座座崭新城池,一条条宽阔公路……
就像是变魔术一般,出现在脚下这片古老的大地上。
若是她还能回来,到那时,怕是眼中再无一丝的熟悉了吧……
别了……
终究还是别了……
张嫣呢喃。
她料到了这一天,却没想到,这一天竟然来的这么快……
……
夕阳西下。
金色余晖,洒满朱由检肩头。
春日的夕阳,太刺眼了。
河畔的风太大,让沙子里进了眼睛。
朱由检深吸一口气,使劲抹去怎么也擦不干净的泪水。
“张嫣……
原谅我……
我挑起这个国家,挑起这个民族,肩膀上就再也没了真爱的位置。
皇权是冷血的,是不容一丝一毫的私情的。
我只能这么做……
如果真有来生,哪怕化为一缕清风,我也不离不弃……”
朱由检深吸一口气,看着那半边隐藏在谷城山后的彤红太阳,挥手:
“回宫。”
皇宫内,两个成年皇子,已经全部就藩。
一众牙牙学语的皇子,也已经跟随母亲一道,前往封地。
他们的生母,会在将皇子抚育到18岁的时候,返回朱由检身边。
当然,得益于内燃机和电话线的突破,这些皇子们,想要回来也很是简单的。
因为电力的遍地开花,电焊早已应用到了全国各地。
昔日的铆钉造船术,已经被电焊取代。
甚至,在去年秋天,大明电解铝制造的铝制品,更是以比黄金还昂贵的价格,畅销欧洲。
大明皇家科学院,已经鼓捣出一百多种合金了。
皇家重器局、皇家武器制造局、皇家航空航天局……等五百多所科研单位,更是已经将积压了三代武器装备。
别的不说,大明最新的战略轰炸机,作战半径,已经高达三千六百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