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只不同蚁巢的蚂蚁,已经爬满了洪承畴的身体。
小动物正在觅食。
然而……
洪承畴已经没力气哼哼了。
若不是伴随着气温的升高,时不时还会抽搐一下,所有人都会认为,这就是一个死人。
——一个被剥了皮的恐怖死尸!
“哒哒哒!”
大地微微颤抖,一阵马蹄声传来。
一行军卒,护卫着几个身穿官袍的高官,疾驰而来。
直奔洪承畴所在而来。
躺在地上的洪承畴,艰难的蠕动几下,不知道是坚硬的土砾刺痛了没有皮肤保护的血肉,还是勉强的挣扎,撕裂了刚刚凝结的伤口。
“嘶嘶嘶~~~呃呃呃……”
洪承畴低声呻吟。
只可惜,他不会段延庆的腹语术。
说出的婴国语,无人听得懂。
那勉强能够分辨出是一个人的肉团,艰难的抬起头来。
恐怖的脸上,竟然能够分辨出祈求的神色。
“吁!”
为首的那人,勒住了战马。
一大群人在他身后,纷纷停住了脚步。
来人竟然有男有女, 赫然正是陈奇瑜、邢夫人,带着徐州一众大将来了。
领路的低级将吏,正是先前离去的夜不收探子。
总旗小吏率先下马。
他欠身行礼,开口道:
“启禀大宗伯、大将军,前面地上那个被剥了皮的肉疙瘩,就是洪承畴。”
“啥?
洪承畴竟然真的被剥了皮?”
邢氏瞪大了眼睛。
她难以置信的看向了陈奇瑜。
老天爷啊!
陈奇瑜究竟是有多么的神机妙算?
连洪承畴不得好死,必然会被多尔衮立刻用世上最残酷的手段,折磨致死,都给算到了?
邢氏惊呆了。
小将却以为邢氏在质疑地上的肉球,究竟是不是洪承畴。
他当即分辨道:
“好叫大将军知道,小的带着本旗夜不收,一直都隐藏在宿迁城外。
当时,清军的行刑现场,就在我不远处。
多尔衮活剥了洪承畴时,小的便亲自看着呢!”
他吹了个口哨。
少倾之后,此起彼伏的口哨声,在周围响起。
运河通向宿迁城池方向,原本寂静无声的灌木丛里、杂草堆里、柴禾垛里,一阵蠕动。
紧接着,就钻出了一个个穿着迷彩服的士卒。
单单只看军装那独树一帜的色彩,就知道这是大明的士兵。
因为迷彩服,是永盛元年才推行全军的。
兵卒们在小旗们的带领下,排着队伍,朝着大部队这边奔来。
小将笑嘻嘻的,满脸都是自得:
“大宗伯,大将军,诸位将军,小的带着的人,藏得够好吧?”
“好叫大将军知道,小的在汉都孙子兵家军事学院进修三个月,学的就是尖兵的运用。
小的运用的这些,都是在汉都孙子兵家军事学院,学会的夜不收隐藏方法呢。”
邢氏震惊的看着陈奇瑜。
自从接受改编后,皇帝就让他挑选识文断字的低级将吏三百人,送入汉都孙子兵家军事学院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