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绕道蒙古,准备回到国内。
孤身一人,万里归途,谈何容易!
更何况一场大病,身体虚弱的巩富贵。
就这样,他一路蹒跚到达了草原。
谁知道,女真人的打扮,使得牧人见了他就开始追击。
巩富贵不知道是冥冥之中苍天照应,还是自己真的是一个富贵命,竟然在一次次必死的杀机中,反杀对方,逃离现场。
不知何时,巩富贵也成功的迷了路。
两人参照着太阳,一个向北,一个向南,终于,半个月前,两人遇到了一起。
巩富贵见阿济格汉人打扮,还以为见到了自己人,但是,自己是旗人打扮,正要上前分说清楚。
而阿济格一路被追杀,好不容易见到了一个旗人打扮,也以为是自己人,但是,自己却是汉人打扮,也正要上前分说……
谁知道,却听到了头狼的咆哮。
两人扭头一看,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两人已经被十几只灰狼包围了。
一番厮杀,遍体鳞伤的两人,背靠着背,终于撑过了必死危机。
就这样,伤势累累的两人,躲在一座无名乱石山上,养好了伤势。
而恰恰就是这次养伤,两人都从生活习惯上,判断出对方不是自己人!
就这样同床异梦的两人,各自心怀鬼胎,却又纷纷藏住了自己的身份。
谁也不敢说离开,谁也不敢先行动手。
阿济格怕自己死了,明军那恐怖的武器,无法被大清知晓。
而巩富贵,也怕自己死了,驸马爷他们夺回奴儿干,和沈阳爆发瘟疫,战术已经达到预期的消息,没人传给皇帝。
两人彼此心照不宣,纷纷想将对方弄死,却又不得不走到了一起。
眼前是一条小溪。
“安达。”
“安达。”
两人不约而同的异口同声。
巩富贵咧嘴一笑:
“你先说。”
阿济格眼神闪了闪:
“安达,咱们浑身血污,瘙痒难耐。
眼见这冬天就要来了,今儿正好天气好,不算太冷,咱们要是不清洗干净身体,怕是要长了一身的虱子。”
巩富贵低头瞥了一眼平静的就像是镜子的小溪。
他明白,这是自己准备借着忽悠对方洗澡,好弄死对方的打算,又与对方撞上了!
这半拉子耳朵,也特么跟老子打的是一个主意啊!
而阿济格,见到这麻子脸一脸的皮笑肉不笑,也瞬间醒悟——这丑八怪死麻子,也是这么打算的啊!
两个心怀鬼胎的男人,再一次异口同声道:
“安达,你先洗,我放哨!”
“安达,你先洗,我放哨!”
两人之间的距离,又悄悄拉开了半丈。
“那一起?”
“咱们一起洗吧!”
两个人再次同声开口,说出的话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