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吴大医,不论花费多大的代价,一定要治好襄城伯的伤腿。”
啥?
我这腿还能治好?
李国桢瞪大了眼睛……
还不待他询问出声,一众军卒已经抬起他,拔腿就跑……
身后,朱由检眼神闪烁。
他几乎是白手起家,李国桢可用可不用。
有了这两年的遭遇,他再次重用李国桢——岂能收不到效忠了!
手套,还是要多备一些的好……
……
王承恩站在皇帝身边,陪着主子慢悠悠在城头来回走动。
刚刚吃过了晚饭,朱由检要散步消食。
“皇爷,老奴刚刚接到密报,勇卫营的儿郎,已经赶到了辽海卫、三万卫一带。
他们会按照陛下的计划,横穿茫茫林海,赶至赫图阿拉。
然后从北向南,将女真驱逐至金州,从而毕其功于一役!
(金州:辽东半岛最南端,后世大连附近)。”
朱由检挥手:
“章程早已定下,又何必再问?
手中无我百姓鲜血、愿意投降者,可以不杀。
但凡有我百姓性命,留之何益?
辽东无尽百姓,京畿无尽百姓,女真寇关,数次被杀的百姓……
他们需要公平!”
说实话,他不是一个弑杀的人。
前提是——必须公平!
如果丧失了公平的公平,那就是在犯罪!
公平,必须是赏罚分明的公平!
如果以牺牲一群人的公平,来推行公平,这公平不要也罢!
王承恩嘿嘿一笑,不再言语。
皇帝的意思,他明白了……
王承恩自然不是做的无用功,而是手下的儿郎们,要做了那以绝后患之事,他总是要帮着儿郎们打了预防针的。
有了皇帝的这句话,就算他日那群豪绅再次回到朝堂,也已经盖棺定论了……
任谁,也别想再翻案……
……
就在王承恩为领兵的太监们,多谋一份保证的时候,李国桢也被送到了吴有性处。
听完军卒转述的皇帝命令,吴有性抓着李国桢伤腿看了又看。
李国桢不敢乱动,一双遍布风霜的眼眸,希翼的看着吴有性。
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那颗死寂的心,被皇帝的言语,打开了一道缝,露出了一种叫做希望的光芒。
许久之后,吴有性才松开了手。
“吴大医,如何?
我这条腿,可还有救?”
李国桢小心翼翼的问着,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的溺水人。
“难!”
吴有性一个字,让李国桢的眼神瞬间暗淡下去。
“那,李某就不打扰吴大医了……”
李国桢哀叹一声。
皇帝给他的希望,却又再次破灭……
自己废了啊……
“走什么?
谁说我不能治了?”
吴有性一句话,又将李国桢拉了回来。
“当真?”
“哈哈!”
吴有性大笑:
“老夫虽然是皇家医院的医正,这皇家医院却是军事单位,因此,某也算的是有军籍在身的。
军中自然没有戏言。”
吴有性摆了摆手,风淡云轻的道:
“你这伤,虽然难治,却也是能治的。
最起码,在我这里,是并不麻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