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看到了吗?”
城头那倒塌了一半的城门楼下,阮大钺满脸带笑,他环顾身后几名党羽:
“方督的手段,岂是他们说的那么简单。
方督炸塌了城墙,自然不是杀鸡儆猴这么简单的。”
修城啊!
阮大钺眼神精光闪烁。
果然!
方督爷炸塌城墙,就是有目的的!
不过……
阮大钺暗中捏了捏腰侧。
一枚黄铜制造的小官印,静静的躺在腰肢旁。
这是大明新闻司署臣印。
这是咱在大明的官身!
方督公传达了陛下对咱的新任命——
陛下说,咱阮大钺功于词藻,善于编曲,如此才华,不做新闻署的差事,简直就是糟践了。
提前将官印给咱发下来,待到江南事毕,咱就奉旨骂人去!
哈哈哈!
兀那东林、复社,老夫那《蝗蝻录》、《蝇蚋录》,虽然编撰,却苦于没有宣传口径,不能被世人所知,自然无法让世人看清东林、复社的真实嘴脸。
去了新闻署,老夫定要将彼等真实的丑恶嘴脸,公之于众!
哈哈哈!
知我者,陛下也!
今后,我阮大钺,就是奉旨骂人!
“老师。”
人群里,一个儒衫巾纶打扮的年轻公子,疑惑道:
“看方督的手段,该是早就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了!
但是,为何方督不出了手,捉拿奸邪,反倒是要筑城自保呢?”
“自保?”
阮大钺摇头轻笑。
方正化是自保的人吗?
当初保定一战,群臣皆不敢前往,唯有方正化毅然奉旨坐镇,阻挡李自成大军。
他方正化要是怕死的人,就不会死战保定城头了。
陛下亲自领军,将方正化从保定救出。
这样一个得蒙君恩,又不怕死的宦官。
再加上早有传闻,陛下在皇陵,给方正化留了位置。
谁敢说方正化要自保?
他这么做,是有深意啊!
阮大钺环顾一周,见众人或是沉思,或是轻笑,或是不解……
他微微摇头,不作一言。
看着吧,方正化的手段,岂是那么简单的了!
……
另一处城头。
马士英身穿常衣,做了富家公子打扮。
袁枢穿着青衫,站立一侧。
“瑶草,方督臣另起新城,显然早已知晓南京诸人的打算。
吾细思量,这恐是彼等灭门之兆啊!”
袁枢虽然官位低,但是,其父袁可立乃是明末大神。
袁枢作为袁可立之子,自然地位甚高。
再加上——甲申之变前,马士英不过是凤阳总督,与河南参政的袁枢,地位也是相当。
至于弘光朝的“首辅”之名,两人都没当回事。
这个时空,终究不是历史上那个朱由菘就是皇位第一继承人的情形了。
再加上,这个时空的袁枢,并未参拜了朱由菘,虽然受了马士英之托,下江南筹集粮草。
凭借的却是他父亲袁可立的门面。
而高杰之死,却是让袁枢更加恶了江南那群人。
他在南京这些天,连东林高官递来的门贴,都不曾看了一眼。
“呵呵!”
听了袁枢的话,马士英轻笑出声:
“伯应(袁枢字),难道不觉得彼等鼠辈,死完了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