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盼着刚阿泰死,来证明自己的颇重耀,浑然忘记了——
当初他被吓得弃城而逃的时候,是那刚阿泰领兵出城,要来援救他。
而今,他竟然心心念念盼着刚阿泰早点死。
正是那句话——一个无君无父、无仁无义的叛国者,又何谈什么道义?
……
张罗辅越追越近,渐渐地,一个个落后的清军,已经被他们追上。
张罗辅放开马缰,单凭双腿夹紧马腹。
他拿起骑弓,搭矢上弦。
“咻咻咻!”
三箭连珠。
前方三个骑兵,应声落马。
眼见自家将军神技,明军士气大振。
大半天时间,接连鏖战数场,奔袭上百里的他们,浑身疲惫一扫而空。
带着荣光手枪的骑兵,对着追近了的清军,抬手就是一枪。
落了马的清军,明军也不停下来收拾脑袋,径直驱动战马,碗口大的蹄子,照着惨嚎的清军踏下!
不需要人头记功!
张罗辅战前动员的时候,就告诉他们了——
这一战,打得就是一个快捷!
至于军功,自会有人帮他们统计!
配备了换骑的牲口,明军越追越快。
而反观刚阿泰带领的清军,速度已经逐渐慢了下来。
不是他们骑术不好,而是——
本就不是冲着长途奔袭来的,只带了一匹马的清军,此时,马力早就枯竭了。
落后的清军,一个个的被明军追上,或是弓箭射击,或是火枪轰鸣。
掉落马下的清军,不管死没死,迎来的就是数千骑兵的践踏。
厚重的大地,沉默无声的见证了这正义一战。
不是清军不敢反身冲杀。
而是,每一次反击,都要迎来暴雨一般的弹丸。
在反击必死,逃窜还有一丝生还机会的现实下,清军早已成了丧家之犬。
逃吧,只要我身后还有袍泽,我就是安全的……
张罗辅眼看着前方的清军,从一千余人,逐渐变少,到了而今的两三百人。
而那众人围在核心的,正是刚阿泰。
距离他,已经不足一百步。
“刚阿泰,你这连祖宗也不要的败类,立刻跪下受死,老子做主,给你一个全尸!”
张罗辅左手捏着搭了箭矢的弓,右手握着缰绳,放声大喊。
刚阿泰不答,没命狂奔。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因为什么,才败的这么快?
就在正午的时候,他还豪气大发的要救援怀柔呢!
却不想,不过短短一个多时辰,已经成为了被人追击狼奔猪突的丧家犬……
是手下的儿郎不敢打吗?
不是!
就算被张罗辅追上,他手下的悍卒,还敢反身对冲呢!
是他的指挥才能不足吗?
不是!
他若是脑筋不会转弯,早在大部被偷袭的时候,就因为要救援大部,而全军覆没了!
然而,明明手下很敢打,他的机变也足够厉害,却依旧被追的狼狈而逃。
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啊?
刚阿泰想不明白。
从密云到怀柔,不过短短四十里,从怀柔到顺义,不过短短四十六里。
而今,顺义城池都还看不到,他的身边,已经只剩下两三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