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行文之前,李来亨战旗已经逼近我处。
奴才兵寡,恐无力逼退来犯之敌,请主子爷尽快发兵救援。
奴才阿克浑罗泣血告上,奴才纵然战至一兵一卒,也会保我大清江山不失……”
多尔衮抽抽嘴角。
这阿克浑罗说得好听!
什么狗屁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会保证城池不丢……
这特娘就是给自己失败后开罪的屁话!
这老东西的重点,就是让他派军援助!
派、派、派!
我派你娘那个腿!
老子南下都没兵用了……
“传令阿克浑罗,必须坚守,哪怕是全员战死,也不准让李来亨进了郑村坝!”
多尔衮怒喝一声,挥手让探子离去。
刚刚兴奋的心情,已经荡然无存。
郑家坝就在京师的东方……
虽然城池狭小,还不是京师的正东方向。
然而,却也正应着内城的东方。
这里若是被李来亨占据,哪怕通州能够守住了……
北京城也完了!
在朱由检那飞鸟屙炸弹的打击下,他哪里还能如约运走京师里抢来的财富哟!
多尔衮的手都在发抖。
朱由检……
已经占据了先手……
以李来亨的能力,郑家坝坚持不了多久。
一旦郑家坝丢失……
朱由检这是要放‘化形龙气’了啊!
完了!
要是那玩意再来了一次“飞鸟屙炸弹”……
要是我一个运气差,炸弹正好在我身边……
多尔衮不敢想了……
脸色已经煞白一片,再无血色。
他只觉得胸腹内一股烦闷气息油然而生。
那气息横冲直撞,只让他胸中闷得几乎呼吸不上来。
多尔衮捏紧了双拳,张大嘴吸了一口气,使劲咽下。
胸腔内忽然传来剧烈的刺痛。
他身子晃悠一下,刚刚依靠着茶几,站稳了身子。
只觉得两股温热好似鼻涕的东西,顺着上唇开始低落。
不好!
这是又流鼻血了!
多尔衮脸色大变,急忙扭转身子,伸手捏住了鼻翼,不让洪承畴看见自己流血。
“主子爷。”
洪承畴却低着头,正在琢磨如何破局。
他并没看到多尔衮流血……
洪承畴抬起头来,对着多尔衮背影,咬着牙开口道:
“为今之计,只有下令让万岁爷立刻将封赏赐来。
如此,主子爷才好用父皇摄政王的名头,去号令登莱、辽东、关宁等军将们。
只有他们不计一切去攻击朱由检所在的宣府,才能为我们争取时间。
同时,朝廷南下的车架,必须立刻加速前行。
一切仪仗队伍,必须以实战为主,不必要的銮驾,全都抛弃!
还有,主子爷也该立刻动身南下了!”
多尔衮恐慌极了,他下意识就想反驳。
不是他不想走,而是早前时候,他将内城所有的百姓,全部驱逐出去,好抢了内城的房屋,赐给八旗儿郎。
今时,诺大的北京内城,已经成为了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