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前往金牛道,截断了他们的退路。
另一路却是直扑沔县。
而城内的明军,枪炮竟然出奇的多。
如此腹背受敌、后路被断,他们只得南撤,在定军山扎下了营盘。
然后……
就悲剧了……
被围在这里已经足足小半年。
两个月的粮草,撑了这么久,没有崩盘,都是李定国带兵有方了……
换了是他,怕是早就全军覆没了……
“二爷,不是儿郎们不用心,而是明将太狡猾啊!”
“草他姥姥!”
冯双礼啐骂一声。
一把抽出长剑,狠狠的劈在前面的崖柏上。
老树盘根的完美盆栽,被一剑两断。
“败了就失败了,技不如人,哪有那么多借口。”
李定国一屁股坐在山石上,眼窝深陷的他,虽然面容枯槁,眼神中的精气,却依旧明亮。
“二爷,你说怎么办?”
冯双礼咬着牙:
“哪怕是一天两顿稀饭,营内的粮草,也只能支撑十天了。
要是再不能突围,怕是儿郎们就要散了。”
李定国眯着眼睛,徐徐吐出了一个字:
“等!”
“等?”
冯双礼、窦名望、马进忠三人齐齐一愣。
“等!”
李定国再次重复道。
他冷笑一声,看着不解的三人,解释起来:
“我已经让人摸清楚了,守沔县的是徐启元。
明皇在南襄之交,建立国都后,并不相信此人。
不但让前任郧阳巡抚高斗枢继续主持事务,更是对徐启元多有掣肘。”
窦名望眼睛一亮:
“二爷的意思是咱们可以劝降此人?”
李定国诧异的看了窦名望一眼。
大老弟——你在想屁吃?
要是明皇没有袄儿都司大胜,要是李自成没有投降,指不定还有一分的可能性。
而今……
徐启元的脑袋是被驴踢了?
还是马尿喝多了?
就算被驴踢了,人家也不会转投已经困守一隅的大西国啊!
他明白这个猛将想岔了,于是,仔细解释道:
“徐启元是崇明人,与西洋意大里亚人潘国光素来交好,更是让自己的孙女,信了西洋景教。
还取了个藩名玛尔弟。
单单徐家,就给潘国光修建了好几座教堂,
更是帮助潘国光,寻得近万人的教徒。”
冯双礼眼睛一亮:
“二爷,你的意思是……”
莫不是这徐启元不会看着明皇坐大?
李定国冷笑一声:
“徐家你们可能了解不多。
当年我跟着义父打入凤阳的时候,逼问过一些消息。
这徐家,可是大江口的一大家族。
别的不说,徐阶、徐光启,你们可知道?”
窦名望脸色一变:
“二爷,这不是一家人吧?”
“不是一家人?”
“呵呵!”
李定国冷笑一声:
“的确,彼等不是一家人。
但是,世家抱团的作风,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莫说只是同姓了,就算不是同姓,还不是彼此联姻?
松江府可是海贸重地,真当他们吃饱了撑的,钱多的没处花了,要拿银子给西洋藩扶贫啊?
利益!
都是利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