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也许,他们会这么回答——
“年轻人,要专心~
要认真~
不要学画画,不要学写诗,不要学杂七杂八的……
那东西,又不能当官,钻研它有屁用啊!”
……
我想了又想,始终想不明白。
这个问题,我想只有那些——当年拍着胸脯,给大毛人民保证“我是爱国商人”的寡头……
他们才能回答了。
……
至圣先师家的衍圣公到来,刚刚吃了两场败仗,连京师都被围住的多尔衮,自然不敢怠慢。
不多时,多尔衮的近侍詹岱、苏克萨哈,带着冯铨等人赶到。
为了表示对孔胤植的亲近,更是带上了衍圣公的山东老乡孙之獬。
城门口的相见,当真是只能用一个场景来形容——
禽兽给禽兽行礼作揖。
都剃着光溜溜的大脑袋,脑门后都挽着一个小小发鬃,衣服补子上,都绣着各式飞禽走兽。
孔胤植抢在来人之前,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
身后,一众孔氏嫡系,跪倒了一片。
“前朝余孽罪臣孔胤植,拜见主子爷大人!
主子爷大人,小的给您磕头了!”
这声爸爸,孔胤植喊得亲切极了。
孔胤植那肥噜噜的大脑袋,在坚硬的青石板上,再次猛磕起来。
“梆梆梆!”
畜生蹄子都不容易敲响的青石板,被他磕出了金砖的清啐声响。
本就青紫一片、肿的老高的脑门子,当即就见了血。
孔胤植脑瓜子嗡嗡的……
却强撑着头晕目眩,执礼甚恭。
要是没有袄儿都司那事,詹岱、苏克萨哈两人,还未必会高看了孔胤植一眼。
但是——
这大清国不是处境危险了么!
至圣先师家的宗子衍圣公孔胤植来了啊!
这可是对我大清国最有利的好奴才!
怎么能让人家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磕头呢?
“咳咳!”
詹岱轻咳一声,装着慢了一步的样子,待孔胤植行了礼,这才快步上前。
他和苏克哈萨,一左一右,将孔胤植搀起:
“哎哟,衍圣公,您这折煞小的了。
小的怎么当得您老行这么大的礼呢!”
“冯铨啊,快给老公爷扶着站稳咯。
我呀~!
要给老公爷也磕一个。
咱受不起老公爷的大礼啊!
要是被皇父摄政王主子爷知道了,还不要剥了咱的皮?”
詹岱、苏克萨哈二人,装模作样的就要下跪,给孔胤植磕头。
孔胤植哪里敢让高贵的主子爷给他跪下。
他急忙把住两人的手:
“两位主子大人折煞小的了!
小子不过是承蒙祖宗余泽,靠着老祖宗的保佑,这才能有碗饭吃。
小的怎么当得两位主子爷大人的大礼啊!”
已经五十多岁的他,反倒是对两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卑躬屈膝。
甚至,还自称小的……
甚至,还口称爸爸……
孔胤植这话,虽然说得软绵绵的。
里里外外却含着威胁。
——我可是至圣先师的后人,我是孔氏家主,我是天下儒门的核心。
我这次来请罪,天下儒生都在看着呢!
你们可别杀了我……
我有天下儒生保佑!
……
詹岱、苏克萨哈两人听懂没,脸上一点反应都没有。
也不知道孔胤植这拐弯抹角,是不是在对驴弹琴……
而冯铨和孙之獬却听懂了。
只是……
冯铨虽然是朝廷里北方党人的领袖,却也明白自身的处境。
这大清国……
真不当人子!
老子们跪在地上抬,硬生生将他们抬进了关……
这狗日的爱新觉罗家,提上裤子不认人。
他娘的,在明朝的时候,老子们想弄死皇帝就弄死。
来了大清朝,连他妈个权利都没有!
不但朝廷各个实权部门的一把手,都是八旗贵族担任。
甚至就连下面那些各级官职,也要让八旗做了正职。
只有干活的副手,丢给他们。
就这……
还特么一点决定权都没。
不但事事要看主子爷的脸色,甚至,自家好不容易从朱家那边抢来的银子,还要时不时就孝敬上去……
苦啊!
这就算了,关键是,多尔衮的政治手段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