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总算也开张了不是!
最妙的是——这些钱,可都是弘光朝臣子收取的!
他搬走了,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哈哈哈!
四十万两银子,足够陛下的铁路,再延伸两百里了!
当然,多多少少还是要还回去一些的。
毕竟,英山这个地盘,既然拿下了,就没有还回去的道理。
让百姓感念皇帝恩德,这才是他要做的事情。
这些门道,在魏国征脑海一闪而过。
“赵泰啊!”
魏国征冷笑一声:
“你好大的胆子!”
赵泰吓了一跳,急忙再三请罪。
魏国征摆了摆手:
“你赵家帮助乱臣贼子,这个大罪,咱家先给你记着。
你可曾明白了?”
赵泰连连点头:
“多谢魏爷爷开恩,小的必当唯魏爷爷马首是瞻。
魏爷爷有什么差遣,小的一定遵从了。”
能够混到一家首脑的,自然不是蠢蛋。
魏国征打着什么心思,赵泰明白。
不就是当狗么……
给一个“乱臣贼子”的知县当狗,哪里有给内监大佬当狗,来的自在!
赵泰“改换门庭”了……
魏国征压低了声音:
“你这是死罪,纵然咱家愿意帮你开脱,也是需要功劳的。”
话都说到了这里,赵泰哪里还不明白。
当即一边暗暗伸出了一根手指,暗示自己会送上万两银子,来感谢魏国征。
一边却是拍着胸脯表态,要夺了英山县,减轻自己的罪责。
魏国征不置可否。
冲着王鼎使了个眼色。
王鼎跟着魏国征,走远了几步。
两人嘀咕一番,定下了利用赵泰,夺下英山县的计划。
事不宜迟。
趁着直河乡被拿下的消息,还没传出去,魏国征开始布置。
片刻之后,王鼎带着八百士卒,在赵泰的“带领”下,直奔英山县而去。
英山本来只是一个乡的面积,虽然元明以来,朝廷割了周边一些土地,扩大英山县的面积。
但是,英山县的地盘,却并不大。
因为流贼肆虐,两年前,营山县城所在,从西北部的章山,又搬迁到了北部的添楼乡。
短短七年时间,县治换了三处地方,这英山县县城,自然不是难以攻克的天险。
程谷义已经拿到了四十多万白银。
按照约定,最迟今晚,各地乡老,就要将义勇民夫送到县城来。
一旦这些民夫,真的被编练成军,这些银子,最少也要没了小半。
程谷义本来就只为捞一笔,又哪里肯真的编练义勇。
他准备“悬印归隐”了。
悬印归隐,也叫挂印离去,这玩意在士林嘴里,那是了不得风骨。
人人都要称赞一声:“公卿那是真豪杰”、“骨气杠杠的”……
何为悬印——就是将官印挂在县衙大堂内,不辞而别。
说白了,就是连辞职报告也不打,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若是在大县,还有辅佐官帮着上了奏疏,请求皇帝新命知县,治理当地。
然而,对于有些小县、或者是战乱时代来讲……
知县就是唯一能够上奏皇帝的人,一旦此人离去——
连个将情况告知皇帝的官都没有!
……
这就是一个毫无担当的举动。
就这么一个词,就足以看出这些人是什么德行了。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群士绅,反倒是占据了舆论高地。
哪怕是在后世,都有人来称赞他们的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