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寒风,吹在脸上,已经让人无法再感受到疼痛。
麻木!
只要在野外站了一小会,浑身都是麻木的。
甚至,就连脸上的肌肉,都仿佛被冻住了。
永宁寺的石经幢,耸立海边。
呼啸海风,吹动了石经幢檐角的铜铃。
“叮当!叮当!”
悬崖峭壁上,守卫着入海口的石经幢,宛若傲首挺立的军卒,正顶着常人难以忍受的恶劣环境,守护着祖宗留下来的江山。
波涛拍打着礁石,掀起阵阵白色花朵。
严寒下,刚刚溅起的浪花,几乎是瞬间,就变成了冰晶,挂在了悬崖上。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在悬崖上留下一座座鬼斧神工的冰雕。
奴儿干是一处宝地。
在她的南方,辽东那一块,一到了冬天,就滴水成冰。
而奴儿干都司所在,却是一处终年不冻港。
别看她更北方……
顺河而下的淡水,带着半凝固雪糕状的冰沫子,飘向了海洋。
甚至,就连悬崖两侧,也凝结了浮冰。
就在这寒冷的恨不得出门拉屎,都要带根棍子的季节里。
一行船队,刚刚到了入海口。
船头上,硕大的大明新日月旗下,“郑”字三角将旗,正迎风招展。
甚至,就连旗面装饰的缨绺下,都带着冰晶。
“来了!来了!”
一处原木钉入河底,形成的简易码头上,巩永固胡须上带着冰晶,欢快的像是一个孩子。
一点都没有大明驸马爷的贵气。
“嘭!”
船头撞在了码头上,整根原木搭建的码头,晃悠了一阵。
就是这一撞,船只缓缓掉了头,与码头并行了。
“快快,抓稳了!”
船头上的士卒,大喊着,将细麻绳抛上了码头。
巩永固身边的军卒,急忙抓着骂声,就开拉。
拴着胳膊粗缆绳的麻绳,被喊着号子的士卒,拖到了码头上,然后缠在了缆绳桩上。
船上的士卒,也拽动缆绳,将船只紧靠在码头上。
几块木板,搭在了船舷和码头之间。
“驸马爷,让您久等了。”
郑鸿逵满脸含笑,第一时间踩着晃悠悠的跳板,踏上了码头。
他微微弯腰,对巩永固行了一礼。
“这么冷的日子,还劳烦郑兄专门跑一趟,郑兄辛苦了!”
巩永固也急忙点头弯腰,给郑鸿逵还了礼。
“走,咱们去都司衙门!”
巩永固拉着郑鸿逵的手,连连招呼起来。
“哈哈,好,这外面也实在是太冷了!”
郑鸿逵扭头吩咐几句,让手下抓紧时间卸货,自己则和巩永固一起,前往奴儿干都司衙门而去。
“巩兄,实在是抱歉,本来算好了日子,要在除夕之前,将物资给您们送来的。
谁知道虾夷那边,遭遇了一场逆风,导致无法启程。”
郑鸿逵笑着解释了自己迟到的缘由。
他去了虾夷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就驱逐侵占虾夷地盘的“松前”家族。
郑鸿逵打着大明旗帜到来,作为大明奴儿干辖下藩臣的虾夷女王,立刻前往拜见。
郑鸿逵只是送出了一些不值钱的瓷器、布匹,就得到了虾夷女王的好感。
从这一刻起,郑鸿逵有了在虾夷岛合法建城的权力。
郑鸿逵先是修建了落脚地,然后拉来了一万多百姓。
站稳了脚跟的他,只是一波攻击,就将松前家族赶下了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