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凭六门火炮,想要轰沉战舰……
在没有开花弹的时代,堪称是白日做梦……
瞿塘峡虽然仅16里长,却是最令人屏息,甚至绝望的一段江峡。
若要用文字形容——两岸陡峭耸立如刀削,岩壁高耸。
大江在悬崖绝壁中汹涌奔流,若看江面,江水翻滚,仿佛就要勾人心魄。
若看两岸,又唯恐山峰倒塌,死无葬身之地……
“险莫若剑阁,雄莫若夔。”
“两岸险峰上悬下削,如斧劈刀削而成。不愧是三峡咽喉啊!”
张同敞赞叹一声。
身边,章旷却是含笑不语。
张同敞也不管这个闷葫芦回不回答自己,自顾自的继续道:
“你看赤甲山雄踞江北,白盐山耸立江南。
隔江对峙,绝壁如削,天开一线,峡张一门。
江两岸则壁立如削,恰似天造地设的大门。
瞿塘峡虽短,却能镇全川之水,扼巴鄂咽喉。
古人形容瞿塘峡——案与天关接,舟从地窟行,果然就在眼前啊!”
章旷依旧含笑不语。
张同敞问得急了,他才点点头,吐出一个“嗯”字……
这闷葫芦性子,憋得张同敞快要疯了。
偏生——
皇帝亲自发来了命令,让两人一起出击!
时机却是凑巧,原本皇帝是让两人强攻夔州,打开川门的。
谁知道,正好前脚张同敞将凌义渠送进了四川。
又正好,秦良玉送来了夹击夔州的计划……
于是,两人就来了……
这一次,不单单是南庭掖两位指挥使,联袂出击。
后方的木船上,却是驻守襄阳的郝摇旗。
这位在皇帝计划里,是为了预防万一,要在危急时刻带着汉都政权撤离的后手……
此时却是一脸的恐惧。
“妈的!
这么险,老子的腿都打了颤!”
“喂喂喂!变舵,变舵!
要撞上去了!”
郝摇旗吓得哇哇大叫。
而操船的老船夫,却是抽着旱烟袋,老神在在的看着。
有纤夫呢!
再说了,这船高。
看着就要撞上去了,实际上还有好几丈哩!
饶是郝摇旗已经在襄阳呆了大半年。
担任水军统领,也已经有了半年之久。
然而,一展平洋,波澜不惊,没风时候,平静的宛若镜子的汉江……
自然是比不上三峡的汹涌的!
“娘的!
老子总算是明白了啥叫——西控巴渝收万壑,东连荆楚压群山的雄伟气势。”
“老天爷啊!
这特么是水道?
你说这是地府的忘川河,老子都相信!
三位明军大将,望着雄伟的瞿塘峡,神态各异。
而守卫在瞿塘关上的张化龙,却是叫苦不迭。
这里说是叫关,实则也只能算是一处军事堡垒。
长江在这里拐了一个急弯,形成了一个“c”形。
因为河道宽度只有百余米,最窄处甚至只有50米!
试想一下,以长江的水量,这么狭窄的河道,江水汹涌之湍急,就可以想象了。
因此,若是平时,炮台上的六门火炮,足以防守这么一条航道了!
但是……
一看到那几乎就要越过了正面的“突突突”船只,张化龙就脸色煞白的厉害!
“给我打!
给我狠狠地打!
快点,都冲上去!”
张化龙大吼大叫。
被炸怕了的炮手,瑟瑟发抖的在督战队的驱赶下,朝着炮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