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早就让吴有性开始积累经验了……
而今,吴有性带领的那群医官,早就熟的不能再熟了……
这个办法,朱由检本来是打算等大明战舰,出了东海之后,用在某个群岛上的……
陈奇瑜放心了,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寒芒在眼中闪烁着:
“臣请调派一部医官给臣,并将所有的俘虏都交给臣。”
朱由检静静的看着他。
“陛下,用叛臣对付叛臣,才是最有效的办法,因为他们已经没有第二条路了!”
陈奇瑜继续讲解道:
“鞑子所依仗,降卒尔!
臣会让人在彼等脸上黥字,然后用叛徒来对付他们!”
“黥字?”
朱由检一楞,不解道:
“昔日宋时,犯了罪或者是被充入军中的军卒,都是黥字的……”
他一句话没说完,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朱由检一脸的惊讶:
“陈卿的意思是……”
陈奇瑜抬头看着皇帝,一字一顿道:
“东虏,奴隶王朝尔。
在彼等治下,不管是满洲儿郎,还是投降的那些军卒,都是奴隶。
最大,最至高无上的那个奴隶主,就是满虏的皇室。
这无非是昔日蒙元的四等人制罢了。
老臣会让人在俘虏脸上刺下诸如——老奴是犬、福临是多尔衮种、大玉儿偷情多尔衮、多尔衮捅死皇太极……这样的字眼。
陛下试想一下,只要在彼等脸上刺下这样的字眼,他们就唯有杀尽满虏这一条路了!
臣,要以贼制虏!”
陈奇瑜嘴角噙着冷笑:
“陛下想想看,若是这么做了之后,这些俘虏,除了屠尽东虏,可还有第二条路?
当然!”
陈奇瑜提高了音量:
“这些俘虏也全都该死,所以,臣请调拨一部医官给我。”
“让他们绝嗣,就是对他们的惩罚!”
“嘭!”
陈奇瑜的脑袋,狠狠的磕在地上。
响声清晰的传到了朱由检耳中。
却听这位头发花白,脑顶发亮稀疏的中年男子,言辞凿凿道:
“臣请陛下准许!”
朱由检不答,反倒是扭头对着身后的阴影道:
“王承恩!”
王承恩从柱子侧面走了出来:
“臣在。”
朱由检沉声道:
“查一查宗室玉牒那边,看看可有适当的丧偶寡居的适龄郡主,赐婚陈奇瑜!”
……
陈奇瑜离开了皇帝行营。
他的嘴角带着微笑。
皇帝什么都没说。
但是,皇帝的态度,他已经知道了。
抬头,看看灰蒙蒙的天。
他只觉得是那么的蓝……
……
天子无小事。
尤其是一个几乎白手起家,重塑大明的铁血君主。
很快,防守各地的将领,都知道了北地发生的事情,甚至还知道皇帝落泪了。
神木。
脸皮全毁,血红的伤疤纵横的何复,一拳砸在了城垛上。
寒冷的天气里,变得脆弱的皮肤,拳面上的指骨根部,瞬间撕开了两块指甲盖大的皮。
血,流了出来。
这位死守保定的知府,却一脸的怒容。
他挥手在城垛上洁白的雪花中,写下了一行字:
“忠愤激发,肝胆轮囷,主辱臣死,臣敢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