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天不负我孙云球!
哈哈哈哈!
天不负我孙云球!”
“孙云球?”
冒辟疆一楞,这不是苏州那个眼镜牛人吗?
此人精通各种眼镜的制作,更是将价格昂贵,还容易头晕的眼镜,改为了随人配镜,使得佩戴者再也不会出现头晕、呕吐的症状。
在此人的手上,原本不能适配所有人的眼镜,成为了人人都能改善眼疾的宝物。
冒辟疆双手撑在窗柩上。
听说此人有一个绝活,制造的察微镜,能够看到跳蚤腿上的毛发。
更有存目镜、半镜、万花镜、望远镜等,构造心思也极为巧妙。
江南豪绅求购者如云,若无运气,更是一镜难求。
这人可是顶尖的机巧之匠啊!
孙云球竟然也来了?
冒辟疆大奇。
就在孙云球放声大笑的时候,只见一个瘦瘦高高的中年男子,一巴掌拍在了孙云球肩膀上。
那人生的极瘦,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了。
然而,此人的声音却甚是洪亮,说出的话语,远远的就能清晰听到。
“孙小子,怎样,跟着陈某前来,你不曾失望吧!”
孙云球急忙对那人行了礼:
“多亏陈师专门到学生家里提醒,若不然,学生怕是就要错过了!”
被孙云球喊做老师的陈姓瘦个男子,却是一脸的嫌弃:
“你这小子,我早就说了,我虽然教会了你磨制镜片的窍门,但是,你的构思,却也让我茅塞顿开。
咱们二人谈什么师徒?
你我皆为对方之师啊!
你我都能从对方身上得到启发,何不兄弟相称呢!”
听到了那陈姓男子的话,冒辟疆眉头一挑:
教会了孙云球磨制镜片?
这不是钱塘奇人陈天衢吗?
他仔细看去,果然,在太阳的照射下,那陈姓男子的衣服上,甚至能够看到明晃晃的反光……
这是脏的!
“果然是他!”
冒辟疆瞪大了眼睛。
这人也是一个镜痴。
不同于孙云球还要为了生机,贩卖自己制造的器物。
这陈天衢家底颇富,为人更是随遇而安,素来喜好游山玩水,又因为行为邋遢,使得朋友不多。
可以这么说,陈天衢名声虽大,然而,见过他的人却不多!
冒辟疆正在震惊,只见墙角又走出了一人,却见那人高歌道:
“都说广州的货,苏州的样!
咱们苏州不管是哪行哪业,无不引领潮流。
今日我兄弟三人适逢恩科,定要包揽他一个前三!”
这人的话,明显说到了陈天衢的心里,只听他大笑着附和道:
“诸兄说的是!
只可惜桐溪俞先生、西泠高先生不在家中,你我不曾寻到。
若不然,咱们苏州五怪,定要拿他一个前五!”
酒楼内,冒辟疆听呆了。
这五人他自然知道的,毕竟他家如皋,距离苏州并不远,过了长江就是。
这五个奇人,无不是苏州一代名匠。
平素莫说是聚在一起了,便是寻找一个,也很是艰难。
却不想,今日竟然来了三人!
我滴天啊!
冒辟疆惊呆了。
要知道江南福王朝廷核心地盘的苏州,都有这么多牛人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