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饶命啊,是卜从善指使我们的。
他跟着黄澍黄太爷,一同前来行京,我们护卫他们二人,刚刚才下了码头。
黄太爷说舟车劳顿,要卜从善卜总兵,给他找了几个身家清白的女子伺候……”
正背对着黑衣人的朱由检,闻言嘴角勾起了笑容。
好一个黄澍!
好一个左良玉!
黄澍为什么没有被左良玉拿下,以囚车押解送达朝廷的原因,朱由检一猜就知。
无非是不敢得罪徽州人罢了!
这位左将军当真是老了啊!
身为一个以军功起家的将领,不思杀敌报国,立下不世功勋,而是钻研起了官场的这一套……
左良玉果真是老糊涂了啊!
……
黑衣人的呐喊声很大,周围的百姓都听得清清楚楚。
听闻这个惊天秘密,百姓们满脸都是不可思议!
黄澍可是巡按湖广的大官啊!
他竟然如此草菅人命?
范景文脸色铁青。
刚才在醉满楼,长公主说楼下这事,应该是和一个刚刚下船的大官有关的时候,他还浑然不信。
没想到……
“畜生!”
范景文咬紧了牙关,怒道:“陛下,臣请捉拿奸逆,为百姓鸣冤!”
郝摇旗什么话都没说,攥紧了腰间长剑的手,已经雪白一片。
愤怒的脸,已经表明了郝摇旗的内心。
刘体纯则是咬牙切齿,嘴里不停地嘟囔着:“汝母婢,该死,汝母婢,该死!”
朱由检转过身来,手中已经出现了一柄短铳。
他举起短枪,指着望江楼:
“郝摇旗,给朕将那畜生抓来,胆敢反抗,打断四肢!”
“臣遵旨!”
郝摇旗沉声应命,带着两百儿郎,直奔望江楼而去!
……
一个巡按湖广的高官啊!
一个身为总兵的大将啊!
竟然将百姓视作猪狗!
朱由检满脸都是寒霜,这两人若不凌迟处死,大明百姓,何日才能清净?
望江楼顶层,站在窗户边的黄澍只觉得手脚发冷。
而他身后的卜从善,也清楚的见到了一切。
“都爷,都爷,咱们该怎么办?”
卜从善手脚颤抖的厉害。
当年战败于李自成的时候,他只带着三十骑逃离战场,纵然那么凶险,他都不曾像今天这么绝望。
“慌什么!”
黄澍一脸笑容耐人寻味,嘴里却是训斥道:
“能够直接指正你我的人,都被干掉了?”
卜从善点头:“都爷放心,这些人都被小的解决了!”
当时黄澍一声令下,他就立刻动手,将事情相关人都解决了个干净。
甚至就连身边最后的两个亲兵队长,也被他亲手处死!
“那你慌什么?”
黄澍冷笑一声:
“些许走狗,借着你我的名头,为非作歹,陛下替我等清理门户,我等自该面圣谢恩!
再说了,你我纵然手下做了错事,你我二人也只是御下不严,不过一罚俸的罪过罢了,算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