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眉头一皱,扭头对刘体纯道:
“卸了他的下巴!”
刘体纯眼见那在浴桶里翻滚的黑衣人,浑身都布满了水蛭,有些发憷。
他宁愿面对老虎、孤狼,也不愿意去摸一把这种软骨隆冬的东西。
然而皇帝让他动手,他又不能违背。
刘体纯想了想,随手拆了一根桌椅腿,一棍子照着那厮的下巴砸去。
“呼!”
桌子腿带起了呼呼的风声。
“嘭!”
一阵令人牙酸的撞击声响起,那黑衣人整个被打的浑身一震,哀嚎声瞬间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呢喃。
好了!
这下清净了。
朱由检毫不在意面如土色的黑衣人,沉声道:
“朕再问一遍,谁指使的你们?”
那些被军卒按住的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先开口。
身为家丁,他们的一切都在将领的掌控之中,一旦开了这个口,若是卜从善死了还好,一旦卜从善死不了……
他们的亲眷将会遭受了什么,不说用脑子了,就算用脚指头想想,也会明白将会有怎样的酷刑,发生在家人身上。
“哼,不说?”
朱由检冷笑一声,伸手从护卫身上取出短铳,持枪上前。
“嘭!”
皇帝一枪将最左边一个黑衣人右腿打断,不待那厮哀嚎出声,又取出一柄短铳。
“嘭!”
他的左腿也被打断了。
哀嚎声瞬间盖住了噪杂的街道。
“嘭!”
黑衣人的第三条腿,被整个射断。
一坨肉,掉在了地上……
“嘭!”
左臂耷拉下来。
“嘭!”
右臂也被射出了个窟窿。
朱由检随手将短铳抛给身边的军卒,脸上一片寒霜:
“既然不开口,那就不用回答了!”
皇帝大手一挥:
“将他给朕丢进木桶里!”
“噗通!”
两个军卒上前,抓起变成了人棍的黑衣人,直接扔进了木桶里。
已经铺满了木桶底部的水蛭,闻到了鲜血,纷纷翻滚着,涌到了黑衣人身上,吸盘稳稳的咬住了他的皮肤。
“啊!陛下饶命,小的说……”
然而,刘体纯不要皇帝指挥,手中还滴着血的桌子腿,一棍子敲在了张口就要说出指使人的黑衣人下巴上。
话音戛然而止。
瞬息之间,水蛭就已经爬满了他的身体,甚至,那五处枪眼所在,水蛭更是堆了几层厚。
无数个涌动的水蛭,就像是蛆虫一般,撅着屁股,使劲朝他身体内钻入……
“你们还有八个人,朕也还有八个木桶!”
朱由检脸上的冷笑,就没有消失了。
“你们只要有一人开口就行了,朕有的是时间!”
朱由检一挥手,郝摇旗瞬间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