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州湾是一处天然良港。
青岛和胶州半岛,宛若伸入大海,弯曲成半圆的拇指、食指,圈出了一大片广袤的天然良港。
又像是威力无穷的大海,翘着大拇指的拳头,一拳锤在了大地上。
在广袤的胶州湾里,停靠着十余艘大船。
这是刘文炳两人购买回来的商船。
刘文炳和巩永固二人,将商船改成了一处处培养基地,就在这波涛隔绝的海面上,准备完成陛下的伟大计划。
一艘小船靠了岸,停靠在黄岛境内,一处叫做薛家岛的半岛上。
薛家岛是深入大海之中,三面环海的半岛尖端,境内有南北屯和山里屯两个村庄,正在这狭长的半岛最前端。
此时,两座村子里早就没了百姓。
刘文炳一行赶来此地之后,当即便买下了这里所有的田地,将百姓驱赶了出去。
万幸的是,薛家岛的这两个村子,因为处在内海、外海之间,只有不到两里宽的一处狭窄半岛上,是以,这里的田地都是盐碱地。
盐碱地不长庄稼,素来地价低得可怜。
刘文炳只是花了不到五千两银子,就买下了这宽约两里,长达十几里的广袤半岛。
刘文炳带着口罩从小船上下来,踏上了码头。
他伸手抓住一个吊起来的铜钟的打钟绳,手腕有规律的抖动绳索。
“铛铛铛!铛铛铛!”
清脆的钟声响起。
没多久,不远处的半山腰上,响起了清脆的竹哨声。
刘文炳嘴角勾起,对身后的两个军卒道:
“走吧,巩驸马已经为我们准备好了沐浴的一应事务。”
两个军卒戴着的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出两人的表情,然而,那弯曲的眉眼,足以证明,这两人笑了起来。
踏上了大地,就意味着又多活了一天。
军卒们发自内心的松了一口气。
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有人违背了操作,致使军营出现了感染,三天时间,竟然整整死了三十七个人!
一个五十个人的小队,就活下来了十三人!
若不是刘文炳当机立断,连夜隔离了那个小队,怕是整个大军数百人,都要完蛋了!
从此之后,刘文炳和巩永固两人,就制定了更加严格的规章制度。
他们扩大了营寨,每一处营寨都相隔半里远。
将军卒分做数十个营寨安置,更是严禁军卒互相流窜。
万幸的是,薛家岛的这一处半岛,地方足够大,有足够的空间给刘文炳、巩永固挥霍。
分营安置还不算,两人更是规定:
从船上回来的每个人,都必须要在掺了生石灰的药浴中,清洗干净身子,才能回到营地。
并且各个班组之间,必须在自己的营所内呆着,严禁流窜。
同时,一旦哪个军营里,有人出现了发烧之类的症状,必须整组隔离!
就是在这样严密的制度下,才杜绝了群发性感染。
然而,纵然如此严格的防范制度,患上了疙瘩疮而死的士卒,足足有一百多人……
……
很快,三人就到了山脚下的沐浴区。
只见一个足够十几个人躺进去的水池里,已经冒着滚滚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