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华夏先贤遁入佛门之后,便着作典籍,充塞仁义,以此来诱惑愚夫俗子信仰其教。”
宋献策这话,就有点不讨李岩的喜了。
宋献策却没有看到李岩的不耐,反倒是继续道:
“世人皆有情绪失控的时候,自然难免做下违法之事。
我华夏历来讲究善恶之报,用高台教化,来教导百姓向善。
然而释门呢?
便是屠尽世人,只要剃下了头发,就能避入佛门,逃避了罪责。
国家稍有灾难,不思为国尽忠,扶持国家,反倒是遁入空门,忘却了君父!”
“不说这些,单说民生,我华夏历来教导百姓勤劳致富。
而佛门呢?
教导什么四大皆空,身懒不劳,逢人只劝香油,只要捐钱,便能买孽消罪。
一个个空门子弟,却坐吃香火,养的白白嫩嫩,肥头大耳也!”
李岩脸上的不喜消失了。
他因为家庭的原因,自幼接触到佛门,自小耳濡目染之下,一切都习以为常,是以,根本没有想过这么深。
宋献策叹道:
“丛林宝刹之间,多有藏奸纳叛之薮。
这些人,大都是父亲卧床垂死,也寻不回的儿子;
国家破亡,君主罹难,也找不回的臣子……”
宋献策一脸冰霜,咬牙切齿道:
“以布衣而抗王侯;
以异端而淆政教;
以惰慢之风而污华夏……
莫此为甚!”
李岩的脸上露出了深思的神色。
他从未想到这些。
今日宋献策一席话,反倒是让他深思不断。
宋献策满脸怒容:
“若说诵经有益,则兵临城下之时,何不诵经退敌?
若云礼忏有功,则君死社稷之日,何不礼忏延年?”
他一挥衣袖,朗声道:
“这些就是释教的荒谬无稽,白白浪费了百姓进献给他们的脂膏!
所以,我以为,当人人持火而焚其书,驱逐这些懒惰之人,以节省银钱!
如此,不但国家少了僧牒司的支出,而民间也少了浪荡无所事事的游民!”
李岩苦笑。
宋献策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啊!
现今的僧人何其多!
哪怕是明廷,都不得不在朝堂置办了一个僧道司,以此来管辖这些“化外”之人。
宋献策想要做到这个,何其艰难啊!
李岩揭过了这一茬,说起了刚才的见闻:
“刚才见到的那些明臣,委实寒了我的心。”
“你我皆是参加过科考的,自然知道若想成为明官,必须要乡试、会试、殿试,一步步走,每一步,都是艰难跋涉的泥潭深渊……
就算是考中了进士,也不能算是官的!
还需要观政候选!
科举这条路,可谓是严格之至。
但是,哪怕这么严格选拔的官员——
为何国家有事,为国尽忠之人却不多见呢?”
宋献策闻言默然。
“唉!”
许久之后,他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