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将军请了,宋军师请了!”
还礼之后,和尚们束手恭立在一侧,静待李岩的垂询。
“此非明皇!”
李岩不解,问道:
“两位大师当知这是陛下之计,焉何还会如此认真呢?”
和尚们呵呵一笑,告了一声罪,开口道:
“敢问将军,何为真?
敢问将军,何为假?”
不待李岩回答,两人自问自答道:
“心在,即真,心去,即假!
不管皇帝走未走,生或者是死,今日此二人身穿龙袍、凤服,充为帝王事……
那便是真!”
“将军岂不闻: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
李岩一愣,旋即摇头叹息。
这两个和尚的意思,他明白了。
他们明知皇帝是假的,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们拜的不是此尸,而是皇帝……
连遁入空门的和尚,都知道什么叫做尊敬啊!
而那些明臣,竟然……
“彼等也敢称人子乎?”
宋献策与李岩叹息一阵,相伴着走远了。
路上,李岩忽然开口道:
“宋兄,为什么当官的品性,反倒是不如和尚呢?”
宋献策不做正面回答,他打了个机锋:
“他们的乌纱,都是粗制滥造的不良品。
并非是和尚的品性,就超过官员了……”
和尚此举,未必就是真祭拜皇帝!
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
但是,不管这俩和尚的目的是什么,的确要比明臣好得多!
哪怕是作秀,最起码和尚们还有脸面上的功夫……
眼见宋献策耍了滑头。
李岩不肯放过他,追问道:
“刚才那俩僧人敬礼旧主,足见其良心不泯,那么释教是不是就应当崇钦?”
“非也!”宋献策摇头:
“ 和尚之祖释氏,本夷狄之裔。
遍观他的教义,非我华夏历来教化百姓之独立自强,百折不挠,乐观向上也。
反倒是教导人们忍受灾难,教导人们避世,不面对困难。
从这一点上来说,我愿意称之为‘异端之教,邪说诬民’。”
李岩挑眉。
他家所在的村内就有寺庙,虽然是释道一体,但是却也不少佛门典籍。
李岩纵然是道家外门弟子,也读过不少佛门经典的。
当即反驳道:“我观佛门典故,多有教人向善之语,当不得宋兄说的如此不堪。”
“非也!”
宋献策反驳:“释门典故,本非夷狄之典,而是我华夏先贤所着。
这些典籍与其说是释门所有,不若说是华夏先贤对释门的改良。
李兄可知释门初入华夏之时,信者寥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