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四处逼城迫饷的将军们都回来了,甚至就连带着大批辎重、百姓,行走缓慢的范景文大营,也走到了他们前面,已经在昨天进入河南境内……
而那个狗皇帝——
竟然迟迟没有放他离开的打算!
刘芳亮急的嘴上长了一圈燎泡……
“刘将军勿急,明皇不是那样的人。”
李来亨拉着刘芳亮的手,劝他冷静下来。
“怎么会不急呢?你难道没有收到消息?”
刘芳亮脸色很难看:
“陛下将士兵安置在百姓家,这些时日,已经有很多士兵都得了瘟病了,听说是那可怕的疙瘩疮!
我要赶紧赶回去啊,若是迟了……”
刘芳亮大清早的,急的一头细密密的冷汗。
他蓦地扭过头来,死死的盯着李来亨:
“来亨,你是我看着从一个孩儿军小卒,成长起来的,你给我说心里话,你走不走?”
李来亨的眼中闪过一阵慌乱,唯唯诺诺道:
“我与皇帝打了个赌约,我输了……”
“罢了!”
刘芳亮挥手打断李来亨的遮掩之词:
“来亨,人各有志,你的选择,我非亳侯,自然是管不着的。”
他伸手拍了拍李来亨的肩膀:
“我只希望将来有一天,战场相见,你能念起你是哪里的出身。”
这些天来,明皇的作为,刘芳亮都看在眼里。
李来亨跟着明皇,未必就是一件坏事……
刘芳亮的话一出,两人都有些尴尬。
两人不约而同的纷纷移开了目光,各自盯着一处发呆……
两人正尴尬着,朱由检已经在郝摇旗和方正化的拱卫下,走了过来。
“怎地,朕这庙小,容不下刘将军大驾了?”
朱由检不待两人行礼,当先调笑道。
刘芳亮见朱由检笑容研研,心里安定不少。
他弯腰作揖:
“好叫陛下知晓,罪臣出来的久了,确实是有些思念儿郎们了。”
刘芳亮不敢直接提——你明明早答应好了,等到离开北直隶的时候,就放我离开。
他委婉的说了出来。
“哈哈,人之常情。
朕能理解!”
朱由检拍拍手,王廉端上了一个托盘,上面盖着一张红绸。
“朕知晓将军归心似箭,纵然有心多留将军一些时日,看来却是不行了。
朕答应的东西,已经为将军准备妥当,更是挑选了十个将军的亲兵,以为将军跑腿之用。
这里是五百两纹银,也好让将军路上买些嚼用之物。”
王廉掀开了绸布,只见托盘上摆放着十个五十两重的银裸子。
又有十个彪悍的壮汉,一进来就单膝跪地,对刘芳亮行礼问好。
刘芳亮扭头看去,赫然正是当日他破营时携带的悍卒!
“这……”
刘芳亮惊呆了。
他甚至已经开始怀疑明皇是不是在忽悠他!
谁知道——
明皇竟然悄悄的就准备好了一切!
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啊!
朱由检继续道:
“我给将军准备了两辆马车,还有答应送给将军的一门超级无敌大将军炮,十枚朕改良的掌心雷手榴弹。
这些东西一辆马车就轻松装下了,多余的一辆空马车,留给将军备用。”
刘芳亮更加无地自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