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兀那知县,算他识相。”
得到了回话,衙役们在衙役头子的带领下,宛若躲避瘟神一般的逃进了城内。
“吱呀!”
沉重的大门关上了。
“咯吱、咯吱!”
吊桥更是被升起。
仿佛他们迟了一步,明军就要攻城一般……
马岱也赶了过来,看着满脸害怕的百姓们,马岱深吸了一口气:
“你们不需要感到恐惧,陛下就在武强,你们是跟随陛下一起撤离的。”
他笑了笑:“你们想想说不定陛下会巡视你们,这可是得见天颜的大好机会啊!”
“留在城内的那些人,想见还见不到呢!”
“等你们老了的时候,抱着怀里的幼孙,是不是要这样说呢——想当年啊,俺最明智的决定,就是跟着陛下南迁,咱啊,是见过皇帝的人呢!”
两千年的儒家文化, 华夏对于官那是充满了畏惧的,对于君,却又是充满了敬仰的。
后世的百姓,会自发的在家里挂画像,这就是百姓最真挚的情感表白!
马岱的一句话,成功的将百姓的惶恐,转变成了对面见皇帝的期盼。
人群渐渐安定下来。
纵然有一二襁褓幼儿在哭泣,也被大人们搂在怀里,轻声拍哄着。
“将军就是厉害!”
马鹏凑上前来,笑嘻嘻的恭维道。
马岱叹息一声。
他宁愿不懂这些东西啊!
若是他不懂怎么利用人心,自己的家人又怎会……
看着那被父母爷奶搂在怀里,轻声呵护的幼童,马岱的眼前,仿佛出现了自己的儿女……
马鹏见自家将军满脸的伤感,轻声叹息。
他手指南方:
“出发!”
城头。
换上了一身衙役服饰的知县刘康,见到明军远去,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身畔,丁师爷伸出了大拇指:
“东主,高啊!”
刘康瞥了他一眼:
“明皇索要的东西,岂能让老爷我自己掏腰包?”
他冷哼一声:
“只要明军不进城,咱就是这献县的天!些许商贾,真以为吃定老爷我了?”
“那是!”
丁师爷笑道:“当初东主不曾在献县置办产业,没有人族人帮衬,想要做些事情,还是要看他们眼色的。
而今,东主有族人帮衬,早就拿稳了一县命脉,他们又岂能反天了!”
历来县衙的权力构成,和朝堂是一个样子,也有吏、户、礼、兵、刑、工六房。
这六房,历来都是关键位置,众人都在盯着呢!
但是,衙门整整有十六房呢,这上六房的吏员,也是可以掣肘的。
粮房、盐房、库房、招房、柬房、仓房、承发、户总、科税、河道十个素来不引人注意的小房,只要拿捏住了命脉……
比如粮、盐、库、税!
只要拿住了这四房,知县就是稳稳的县太爷!
刘康早已将族人塞了进去,主管钱粮的四房在手,献县还不是任他揉扁搓圆?
这一次,明军索粮,刘康不但一子没出,更是大赚一笔!
……
几乎在马岱带着粮草返回的同时,其他几路索粮队,也收获满满了。
只有郝摇旗……
郝摇旗给景州知州下达了索粮的要求之后,不待接收粮食,就折向了运河边的安陵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