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自己是内臣,为皇帝守夜,是内臣本分。
斧凿声响起的第一瞬间,方正化就惊醒了。
紧接着就传来了敌袭的呼喊。
方正化顾不得穿甲,急忙取下挂在一边的宝剑,伸手掀开帘幕,走进去呼唤道:
“陛下,速起,有人劫营了。”
朱由检也已经惊醒,只是还有些头晕,懵懂的不知道发生了啥。
闻言,他急忙开始穿衣。
方正化三两下帮着朱由检穿好了衣服,他取下甲胄,一边给皇帝披挂,将长剑挂在皇上腰间,一边道:
“陛下勿忧,老臣会护着陛下的。”
朱由检掀开枕头,拿起那柄立了大功的手铳,任由方正化给自己披甲,他却是开始装填火药。
……
“乒!乒!”
“乒!乒!乒!”
十几斤重的巨斧,锋利的几乎都要吹毛断发了,在军卒的卖力挥动下,只是十来个呼吸,大腿粗的门轴,就被整个连根砍断。
“嘭!”
沉重的寨门,轰然倒塌,掀起了大片烟尘。
刘体纯丢下短弓,抽出背上的两柄腰刀,大吼道:“冲啊!”
“杀啊!”
五十悍卒嘶喊连连,几乎跟着寨门倒塌的瞬间,就嘶喊着冲进了明军营寨之内。
……
这一切说起来很长,实际上只有十几个呼吸罢了。
郝摇旗甚至都还没有走到自己的营帐旁。
郝摇旗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犹豫。
他没有披甲,在万军丛中受伤的几率实在是太大。
可是,若跑去披甲,最少需要半柱香时间(两分半)。
此时军卒们还没有结阵,一旦被敌人突入营内,那就全完了!
正在此时,旁边一个营帐内,窜出了一个小旗,他没有披甲,却手持一杆长枪,嘴里嘶吼连连,不停的催促着军士。
“你立刻让军卒结阵,不要各自为战!”
郝摇旗一把夺过那小旗的长枪,嘴里嘶吼一声,转身朝营门反冲过去。
小旗一楞,急忙开始吆喝起来:
“以营伍为单位,立刻结阵,立刻结阵!”
……
刘体纯带人冲入了明军营内,他一刀将一名掀开门帘要冲出的明军砍翻,嘴里更是嘶吼道:
“兄弟们,杀啊!”
然而那军卒生的甚是悍勇,竟然一手抓住了刘体纯的腰刀,不顾自己浑身血如泉涌,大吼道:“兄弟们,快用长枪戳他!”
刘体纯狞笑,手腕用力,就要让腰刀在那厮的身上翻转,将他的手指全给削下来,并且还能顺势带掉他一大片肉。
削掉了一块肉,任凭华佗在世,他也要生生流血流死!
就在此时,刘体纯猛然感到了一阵杀气朝着他脖子袭来。
原来是郝摇旗杀回来了。
好个刘体纯,在这必死的一击下,却猛然舍了手中的腰刀。
却见他右脚使劲一踏,借着反冲的力道,硬生生在长枪刺来的瞬间,将身体挪动了半尺。
“呼!”
郝摇旗一击不中,也不待力气使老,右手猛然握紧,左手照着枪杆一拍一推,就将长枪当做了大刀,朝着刘体纯的脖子抹去。
“死!”
郝摇旗大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