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怎么在意起了这个?
他不是决定好了,只是看看明皇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若是此人真的不是坏人,那就放他一马,若是此人是暴君,那就联络暗探,召集人马,活捉了狗皇帝祭旗……
不管朱由检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都要去寻找闯王的。
李自成对自己有赠银之义啊!
……
但是眼前的情况越来越不妙!
再次当了一名大旗手的郝摇旗,心里有些慌。
完犊子了。
狗皇帝就在面前,他该怎么才能给外面的兄弟报信呢?
城内不能进啊!
这狗皇帝,委实太坏了!
那种叫做没良心的怪炮,发出的炮弹能炸塌一进青砖大房子,发射的散弹,能打两百多步远,最远处甚至宽达十丈……
昨晚可是他亲手点的火,明皇在两百步远竖了一排木板,一炮过去,密密麻麻的全是窟窿……
这要是打在人身上,哪还有活路?
郝摇旗看着拆空了城门洞后偌大一片房屋,堵起来的城墙阶梯,心里就有些慌。
该怎么才能通知城外的弟兄们呢?
这里是陷阱啊!
看着一字摆开的二十门没良心怪炮,郝摇旗脸色很是难看。
……
大明次辅范景文,看着城外一字排开的骑兵,眼馋的直流哈喇子。
我滴个天啊,五百匹战马啊!
这要是夺过来了,那还不是天下之大,任意纵横了……
皇帝带着他们打了一座城,才有二十多匹勉强能用的战马,而城外的流寇,竟然随手就是五百匹!
眼馋之余,范景文是既觉得心酸,又觉得可笑。
为何明明他们才是天下正统,却宛如流寇一样呢?
……
朱由检眯了眯眼睛,城外敌军侧后,小树林边孤零零的一棵松树,倒下了。
运输大队长已入觳。
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
……
陈二牛带着五百步卒,试探着接近了城头。
预想中的箭雨、弹林却始终没有出现。
空无一人的城头,就仿佛要告诉他们,这就是一座空城。
“哼!”
陈二牛冷哼一声,下令道:“张家柱,带着你的人,给我冲进去!”
他不是傻子。
明军的表现实在是太诡异了。
张家柱扭头看看,有心想再派人打了前站,可是,见到自己身边只有十来个衣衫破烂的军卒,不由得哀叹一声。
他本是朝廷百户,乃是正六品的官身武将,按照定制是有一百二十个正丁的。
然而,本该有三百亩良田的百户所,传到了他手中,已经只剩下三十亩旱地了。
别的全被长官贪了……
朝廷拨付的养军兵饷,又只有原定的两成不到……
就这,还是时不时就拖欠一年半载的。
自己的十来个兵丁,还是他脑瓜子灵活,该跑就跑、该降就降,这才攥住了的宝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