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陈江河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女人的魔掌,凡事都先应承下再说。
果然,刘巧月见他态度端正,立刻起身为他松绑,“看你这样,就好似你吃了多大亏一样……”
陈江河挣脱了绳子,把裤穿上,鞋子一搭,顾不上提,便怒不可遏地冲出了屋子。
“陈江山,你给老子出来……”
大哥家,陈江河才进院便破口怒喝。
夺笋啊!
他想不通,亲哥亲嫂子,为何要这样做!
虽然,他和刘巧月从小一块长大,也算得上青梅竹马。
可感情这种事,能强行往一块凑合吗?
出了这档子事,那便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坑了自己,同样坑了刘巧月。
然而,出来的却是柱子和他妹妹二丫。
“叔,俺爹和俺娘去城里送货了……”柱子躲在门后,怯生生地看着二叔,显然不知他为何发这么大的火。
陈江河脑瓜子嗡的一下。
这是躲出去了啊?
还知道没脸见自己啊?
“二叔,你咋了……丫丫怕。”小妮子毕竟小,一撇嘴,哇的一下哭了出来。
陈江河脑瓜子嗡嗡作响,大人犯错,关孩子何事?
当即挤出一抹笑容,走上前把孩子抱了起来,轻轻擦了擦眼泪,“二叔没事……丫丫不哭,乖乖跟哥在家看电视,一会儿二叔去镇上办事,给你买糖吃。”
果然,不管哪个时代的孩子。
糖,永远都是大杀器。
与此同时,王金贵也赶到了海州解放路食品站。
把车停好,顾不上一头大汗,便急急地朝着里面走去。
因为关乎儿子的小命,他天没亮就骑车进城了。
姚文两口子昨晚就出来了。
毕竟,五千年的老传统了。
总站那边终究还是有人顾及他丈人面子,出面求情。
眼下又是多事之秋,张华他们又实在没审出什么,也不好因为一封举报信,就羁押着不放。
传出去,很容易落下把柄到别人手里,说不定还会影响整个大局。
反正该给的教训也给了,自然也就把人放了。
虽然沾了老婆的光,可姚文死活不愿意再回那个家,而且从医院被抓走,他也没脸回去,索性连夜搬进了食品站的办公室。
“陈江河……大综合市场总经理……怎么可能……”姚文放下一早的报纸,使劲抓了抓发麻的头皮。
他简直快要被自己蠢哭了。
把兄弟,多么铁的关系啊!
可被他硬生生打成了碎玻璃。
而且,自己彻底把陈江河得罪死了,他会放过自己吗?
反正换成自己,肯定不会。
估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被扫地出门,连办公室都没得住。
因为大综合市场的总经理,就有这么大的面子。
求他?
肯定没用!
除非让他身败名裂。
可用什么办法,能令一位炽手可热的改开新星身败名裂呢?
正当姚文一筹莫展之际,突然有人敲门进来,“站长,外面有个自称寨子公社王金贵的人要见你,见还是不见?”